的胸膛:“别傻了。别的我不敢说,但过苦日子,我比你有经验。我以前流落街头,不要说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我和我哥连着几天都找不到吃的,那时候我们还养了一条名叫癞皮的狗,也不知道那狗现在怎么样了,我们饿的狠了也没想过吃它,真可笑。饿到不行了,就去河边喝水,河水不干净,喝了会肚子疼。但是我和我哥从来没有伸手要过饭,哥哥不让,说是要么自己弄到吃的,要么就抱着饿死,绝不乞讨。其实那还不算苦,最苦的是我们在煤场,一睁眼就得干活儿,虽然有吃的,但是吃不饱,还要受人欺负,你摸摸我的手心,是不是很粗糙?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茧子,有回我看到厨房的人铲煤,那铁锹还没有我用得熟练呢,我跑过去三下五下把煤铲好了,那人惊得半天没合嘴…”
江韶矽愈说愈来劲,仿佛在回忆饶有兴趣的生活,阮陌杨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原来你哥也苦过啊,你哥不是团长么。”
“那是后来的事,他以前跟我一样,就是个挖煤的。”
话音落了,江韶矽忽然怔住,而后不做声了。阮陌杨碰了碰他的手:“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江韶矽嘟囔了一句:“提他做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
阮陌杨把江韶矽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恩,现在陪着你的人是我,不提他。”
“二哥,如果我走了,你和三哥会不会很想我。”
“陌寻一定会想你的。但我不会,因为我要和你一起呀。”
“傻瓜。我走了我就恢复原姓,我还要姓江,江比阮好听,阮…呃…姓了阮硬不起来怎么办。”
“恩?什么硬不起来?”
“……没事,忽然想起某个人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二哥,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留在这里,生活真的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也许一开始你会很新奇,可是时间长了你就会害怕了。”
“怕什么!不就是没钱么!”
“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啊。我们出去,要有房子住,一日不交租,别人就会把我们赶出来,赶出来就意味着流落街头。你离开阮家之后,学校还敢要你么,报社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干什么,做苦力人家都不要你,真的。难道你要跟着我去煤场挖煤么。”
“难道你出去就有地方住?你该不会还去挖煤吧。”
江韶矽苦了一张脸:“不知道,那地方很脏又很累,走一步算一步吧。”
两个人的脑袋瓜子中立马显现出悲惨的画面,江韶矽一想到自己又要回到那种孤苦的生活中去,愈加烦躁,干脆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工厂来了电话,说是有一批货物出了差错,买家正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和经理讨价还价,阮富山本想让阮陌杨自己去处理一下,可转念一想,二儿子没有大儿子那股子干练和利落,又刚步入商界不久,与商场老手交涉定要吃亏,他思来想去还是跟着去了。
江韶矽本是心中苦闷,想着自己在阮家时日无多,能和二哥三哥多相处一秒是一秒,不料醒来之后却不见二哥的人影,三哥阮陌寻还在房中长睡不醒。他在家中闲得实在无聊,索性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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