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和宋清寒母亲的见面之后,我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周叔公司那边空降了周家的人,用威逼利诱各种手段总算是稳住了人心,大整改了一通,重组了董事会。我妈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就嚷着要去饭店干活,我没辙,只好让陆姨看着她点,别让她忙过头。
那次会面他母亲曾问过我有没有意向去到国外留学,她可以为我提供一切便利。这的确是摆脱宋清寒的好办法,而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的“好意”。
在面对这种被支配的人生,我和宋清寒做出的答案一模一样。哪怕我后悔过自己一时上头向他许下那么多承诺,让我们俩现在闹得不太好看,可去首都读书这件事我从来没后悔过。之前一半是因为宋清寒,一半是为了我自己。现在关于他的那部分理由失效了,那我就只为了自己而活,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座城市周围,我向往自由,向往远方。
哪怕是我和他的恩恩怨怨,也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倘若不是牵扯到周叔,我根本不会去见她。
去他妈的爱情,我现在只要自己过得快乐。
我妈这么病了一场,心态却也好了不少,只告诉我走一步是一步,上天给什么接着就行,要是就这么倒下去了岂不是太丢脸。我在她身上窥见女性最动人的自信,难怪周叔会爱上她。我一有空就去店里帮忙,心甘情愿给我妈做牛做马,她却嫌我碍事,让我没事找个暑假工打打,别整天在她面前晃悠。
本以为她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她真给我联系了个在开快餐店的老同学,把我丢到她那边去帮工。那边地理位置有些偏,不在市中心,平常生意不怎么火爆,干起活也不算累。
一旦闲下来我就容易想东想西,自己平白给自己徒增烦恼,打工让我的生活再度充实起来,和同龄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没空再胡思乱想,也许这是我妈把我丢来的目的之一。
只是在这里干了一周,我又见到了宋清寒。他每天下午都会到这里点一杯冰可乐或是咖啡,总是坐在最角落靠窗的位置,打开笔记本认真地盯着屏幕,直到日落才收拾东西回家。收拾桌子经过他时他耳朵上的耳钉折射出细微的光,落在我的视线里刺眼无比,款式是我扔下楼的那对——随便他戴什么,跟我都不再有关了。
他每天都来得准时,这让我很快掌握了规律,提前五分钟溜进后厨帮忙,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只是一次赶上点单的女生上厕所,我不得不顶上。我非常有职业素养地推荐他手机点单,宋清寒却晃了晃黑了屏的手机,说手机没电了。
那一次他点单点得格外缓慢,我也懒得催他,挪开视线不去看他的脸,他多点了一份蛋挞,抬眼看着我,说:“昭昭,你瘦了。”
我没搭理他,公事公办地报给他价格,直到找钱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好在这之后没再出过这样的意外,他来得再勤快,我也只当他是陌生人,我没理由因为他放弃我干得好好的兼职。有几个同样兼职的女生被他的脸和气质迷住了,不敢要联系方式,就找上我让我帮忙。
“我一个男的去要不是更奇怪吗?”我推脱道。
最后在她们的哀求下,我还是无奈地答应她们,并且告诉她们仅此一次。我走到宋清寒桌子旁,敲了敲他的桌面,告诉他有女生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他似乎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些惊讶,嘴唇翕动着说出一句“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说这话时始终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潜台词,也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可是我凭什么要读懂他的眼神?
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我转身离开,把他的原话告诉这群春心萌动的女生,没看她们失望的表情。我继续干自己的活,将这个不重要的插曲抛之脑后。
没过几天,店里又来了一位熟人——方扬。他看见我时似乎有些激动,迫切地想要拉我到一边说些什么,然而先前一直低头打字的宋清寒突然站起身,将方扬拉到门外。他们两个在角落说了些什么,而后方扬的表情变得不满起来,肢体动作也变大了,像是下一秒就要扭打起来。
隔着窗户的这场哑剧最终以方扬离开收尾,他走之前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似乎有很多话。
方扬当初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依然记得,也许他和宋清寒有什么过节,有什么我并不清楚的、与宋清寒告诉我的并不相同的故事。但我既然已经决意和过去一刀两断,真相就不再重要。如今宋清寒在我这已经信用破产,知道越多我越失望,怕连最后一点美好也丢了个干净,我又何必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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