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和闫峰走在最前面,他们最先看到树上的孟元,看着快要断裂的树干,两人默契的没有第一时间出手。闫峰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来,他和谢景行则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几步,这才拿出弓箭瞄准野猪。
“嗖”的一声,两人的箭几乎同时射出,一人射中了野猪的后背,一人射中野猪的屁股,这两地方都不致命,受了伤的野猪却发了狂,疯了似的不停的撞击大树,让本就有了裂痕的树干彻底断裂。
随着树干的断裂,孟元也从树上掉了下来,“咔”的一声便随着孟元凄厉的惨叫声,谢景行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和闫峰快速的交换的一个眼神。
孟元从树上重重的摔下来,看着向他撞来的野猪,他想跑,但腿上传来的剧痛却使得他动都动不了,这幅场景与当初谢景行刚穿来的时候何其相似。
孟元下意识的看向之前箭矢飞来的方向想寻求救助,正好看到正拉弓射箭的谢景行和闫峰,两支箭再次破空而来,这一次两支箭均命中了野猪的脖子,从喉咙穿出,瞬间要了两头野猪的命。
两头野猪“砰”的倒地,获救的孟元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眼神从谢景行身上移开。这样的周瑾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锋利,眉宇间带着杀伐,面容冷峻,危险至极却又惊艳至极,那支利箭似是射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脏似是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而恢复后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是周瑾赋予他的。千钧一发之际周瑾将他从野猪的蹄下救了下来,从此以后,周瑾射箭的模样就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原本浅浅的心动瞬间变成彻底的沦陷。
“阿元,你怎么样,你阿爹和青哥儿呢?”孟阿麽见野猪被杀死,连忙跑到孟元身边想要扶他起来。
“他们在不远处的陷阱……啊!我的腿!”孟元一边回答孟阿麽的话,一边想要起身,腿部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的腿怎么了?”孟阿麽焦急的问道。
“我的腿好像摔断了,动不了了。”孟元道,因为疼痛,他的面部都有些扭曲。
孟阿麽闻言脸色一慌,他手足无措的看着众人,几个汉子不懂医术,哪敢随便碰孟元。
谢景行当然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处理对孟元的腿伤害最小,但他凭什么要告诉孟元呢?原主被孟元害得丢了性命,如今只要他用一条腿来赔,算是便宜他了。
谢景行道:“我们还是先将孟阿爹和孟青救出来,然后赶紧下山找大夫来给他治疗。”
谢景行不过是不想继续在山上浪费时间,但这话在孟元听来,却是谢景行担心他的腿伤,希望他能早点得到治疗,如今他看谢景行就像加了一层极厚的滤镜,什么都是好的。
“谢谢你,瑾哥儿。”孟元眼含深情的看着谢景行,但他此时因为疼痛面部有些扭曲,他自以为深情的眼神,其他人却只看到他因痛苦而挤在一起的眼睛。
谢景行听到他的感谢,嘴角微勾,以他和爱人的箭术,在发现孟元时完全可以出手将野猪一箭毙命,然后将孟元毫发无损的救下。若是孟元知道他和爱人不仅故意拖延时间,第一箭还故意射偏,就是为了刺激野猪发狂,将他从树上撞下来,导致他摔断腿,不知还会不会感谢他。
坑了仇人一把,仇人却反过来感激你,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谢景行心情极好的挽着闫峰的手:“走,我们去就孟阿爹和孟青。”
“好。”闫峰看着他恶作剧得逞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
是的,在闫峰看来,谢景行对付孟元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不过就是恶作剧的程度。想到当初他在山中初遇谢景行时他满身是血,承受着脚伤,拿着斧头与野猪对峙的模样,他眼底划过一道冷光。既然摔断了腿,那就永远断着好了!终身残疾,前途无望,对自负才华,心高气傲的孟元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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