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升早看出来老郑对他俩关系有疑问,怕不是这老头已经背地里脑补出一场学渣带坏学霸搞垮班级绩点的Yin谋:“有点儿亲戚关系。”
贺中鹤说的没错,该跑火车的时候他嘴里有万里长轨。
“噢,噢。”老郑恍然,这还说得过去。
第二天早上成绩单和新座次表是一起贴上的。
老郑应该也是早就有大调的打算,不少人都换了位置。
规律就是水平徘徊在本科线和一本线有点儿危险的给了好位置,倒数实在没救的和成绩稳如老狗的位置比较偏。
当班主任的其实哪个学生都不想放弃,考本科没底儿的尽力拉一把,多谈谈话,只要学生肯学就行。
老郑是个挺凶挺顽固不化的老头儿,但师德还是能在这方面体现的,很适合当高三班主任。
“同桌早上好。”贺中鹤嬉皮笑脸地拉着小桌子小凳儿和一堆书,回老巢了。
平常上下学两人都一起的,今天贺中鹤自己先溜过来收拾东西换位了。书太多太散,囤了很多高二时没做过的课时导学案,正好拾掇拾掇该扔的扔。
来的时候路过学校文具店买了个更结实的新书立,贺中鹤把刚买的试题调研小册子塞进去,红橙黄绿每科两本整整齐齐码着,看着很舒服。
窗边就是爽,光线足,窗帘拉开秋光明媚的,风从小花坛刮来,很清新。
坐到这儿又是高三新阶段,这次月考摸清了自己的实力,知道该补哪往哪使劲了,方向慢慢清晰了。
而且旁边不是陈文龙那傻|逼,现在坐着让他心情愉快的人。
贺中鹤觉得今天课空能干十几张卷子。
啧,可见学习环境多重要。
雁升往他试题调研上搁了瓶香蕉牛nai:“看来很喜欢你同桌啊,早上撇下我自己走了。”
“是挺喜……”贺中鹤说到一半,猛地刹车差点儿咬了舌头,“要点儿脸吧。”
雷打不动坐他俩身后的庄媛和张飞驰很欣慰,之前还胆战心惊怕他俩又干架来着。
班里吱吱啦啦拖桌子的声音也沉寂下去了,嗡嗡的早读声渐渐响起。
贺中鹤整理完东西,泡了杯薄荷水,大早上跟着雁升喝甜东西太顶了,他还记着前几天那杯甜到变态的豆浆。
早读声音很响,其实背书声太大挺不道德的,但辉坛一中的文科班就有放声背的规矩,有时候老郑坐办公室里听声音弱下去了,还会进来砸几下讲台,班里就立刻像加了扩音器,震得人耳朵疼。
为了避免自己听别人念被带跑,一班人几乎都戴着耳塞。
贺中鹤书包搁腿上窸窣了一会儿,掏出一小盒东西拆了,然后扭头把雁升耳塞摘下来。
雁升偏头看了他一眼。
“背你的。”贺中鹤按着他脑袋扳正了。
雁升看着历史提纲没动,然后感觉到右耳传来细微的疼痛,“啪”一声。
贺中鹤抽了张酒Jing棉片,把他耳环放棉片上,然后往他耳朵上抹了点儿东西。
“什么?”雁升感觉到耳垂凉凉的。
“舒痕胶,早上路过药店顺便买了管儿。”贺中鹤说。
“路过”、“顺便”,表达一个意思的词儿他说了两个,希望雁升不要多想,就算多想也不要说出来逗他。
然而雁升笑了笑,一针见血:“从家属院后门到学校没有药店能让你路过吧。”
“我……绕远路了,晨跑。”贺中鹤尽量说得可信一些,“我今天起老早了,还看到了师母卖馅儿饼。”
雁升忍着笑。昨天早起他去师母家地下室铺子看过,上边贴了个粉红条,本周休息。
但这次他没戳穿贺中鹤,耳朵上凉凉滑滑的被细心抹着药呢,别一逗给逗恼了。
“好啊我早读探头探脑找半天没看着你在哪,”一打铃石宇杰就过来声讨贺中鹤,“没想到你俩又凑一块儿去了!”
雁升没说话。
看着我俩在一块儿你来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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