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情绪崩溃了。
哭个不停。
自认识以来,祁冉还没见他哭得这么伤心过。
祁冉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眼尾还染着醉酒的薄红,但此刻整个人已经清醒了。
彻底清醒了。这辈子都没这么清醒过。
就见他面对墙壁,一手扶着墙,站在浴缸里,两条长腿交替着抬起又落下,慢吞吞地踩着什么东西。态度十分敷衍。
“咕叽咕叽”、“噗嗤噗嗤”的水声盈满了整间浴室,间或夹杂着细细的抽泣声和擤鼻声。
祁冉听着身后隐忍的哭声,太阳xue突突地跳,心脏一阵阵地紧。
今年的平安夜,一点都不平安。
祁冉不知第几次叹气,忍下回头的冲动,抬起另一只手撑在面前墙上,同时低头检查浴缸里正在踩着的东西——
一条纯白的床单。
说出去大概能吓死祁氏整幢楼的员工。
他们尊贵优雅的祁总裁、祁少爷,凌晨两点不睡觉只为洗床单。
至于一直娇生惯养着长大、连自己衣服都很少动手搓的祁大少爷为什么会大半夜在浴室里洗床单,旁边掀下来的马桶盖上还坐着个不停抽泣的小妈,缘由还要追溯到一小时前。
一小时前,小妈和继子还在主卧大床上翻滚,因为双双醉酒,都有些不理智,场面比往常任何一次都火热和激情。
临近高chao射Jing时,祁冉将主意打到了心心念念的雌xue上。
继子眸中Jing光闪烁,心里势在必得,嘴上却虚伪地问能不能进。
顾喜阮几乎被小狼狗强悍的做爱方式Cao晕过去,至于对方的问题,可能听进去了,也可能没听进去,具体情况只有自己清楚,反正最后稀里糊涂地点头应允了。
这一答应,事情就搞大了。
在床上第一时间看到鲜血时,祁冉整个人吓懵了,连忙就要抽身从小妈的体内出来,可惜终究抵不过生理本能,他本就卡在射Jing边缘,小妈紧致的花xue再一收一缩,直接射了出来。
内射。一滴不剩。
过了不知多久,待继子手脚发软地撑起身,从小妈雌xue里抽出来时,就看见阳具上沾着的红血丝。
那时祁冉已经镇定下来,他抬起手背蹭蹭汗shi的额,忽然联想起了很多事——
第一次把顾喜阮拐上床时,对方身体呈现出的青涩和干净。
卧室里找不到任何成人用品,避孕套和润滑剂。
因为不会扭腰迎合而羞愧到想哭的顾喜阮,在色情片面前轻易就红透的脸庞。
半推半就地帮他口交时,总是磕到他的笨拙。
还有很多很多忽略的细节……
心里一旦产生怀疑,很多以前忽略的事都回忆了起来,那些事物串联起来便有了别样的解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结论——
祁冉沉默半晌,之后俯下身贴近脸色苍白的顾喜阮,一手轻柔地拂开他额前被冷汗浸shi的发丝,道:“为什么一直没说?”
酒Jing作用还没消散,顾喜阮的情绪较之往常更加外放。酒Jing如同放大镜,将他的任何心思都放大了数十倍,藏不住,也不想藏。
他垂下眼睫,望了眼两人混乱不堪的下体,紧接着抬眸看向祁冉,目光一闪,眼眸中骤然釉上一层透明的水色。
醉酒加上被破身时撕裂的疼痛,还有隐约感到心中一直坚守的某种东西被破了开来——
因为一直厌恶自己双性人的身份,他不喜欢自己的女xue,一点都不喜欢,更不喜欢被当成女人一样地被玩弄,所以一直坚持不让碰那畸形的地方,但终究是不能如愿,因为祁冉而功亏一篑。
顾喜阮长久以来忍耐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你让我说什么……呜……说自己是第一次,然后乞求你温柔点吗?”小妈哭得好大声,抬手一巴掌甩在祁冉脸上,只是软软的没什么力气,清润的嗓音呜咽着骂道,“祁冉你个混蛋……”
在顾喜阮看来,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被认为是身经百战也好,未经人事也好,结果又会有什么不同?过往的一切表明,祁冉想要的不过是他的身体而已,报复而已,所以,说与不说会有什么区别?祁冉不见得会关心这些。
祁冉瞬间慌得六神无主,只知道自己做错了,想哄小妈却不知从何哄起。
“喂……”他坐起身,慌乱间将抽纸巾扯出了厚厚一叠,白色的纸巾纷纷扬扬散得到处都是。
祁冉帮顾喜阮擦眼泪,眼泪却多到擦不过来,他又见小妈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这才想起雌xue经历第一次时肯定会疼。
祁冉懊悔于自己太粗鲁,弄出血了。
继子把小妈抱起来跨坐在身上,不太熟练地放柔语气,道:“别哭了,先去洗澡。”
他打算等把小妈清理干净后再去找点药膏来。
顾喜阮被托着tun抱了起来,挂在继子身上,两人进入浴室。
经过浴室里的落地镜前,祁冉不经意地朝镜子里面瞥了眼。
就见两具修长赤裸的身体面对面拥着。小妈将脸埋在继子颈窝处,双臂松松垮垮地架在他肩上,清瘦的肩膀一个劲地轻颤,两条纤长的腿挂在他腰间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一晃一晃。
小妈雪肤上还残留着高chao后的chao红以及深深浅浅的印记,典型的性感尤物。温柔娇软的气质、漂亮的身体,没有人能抗拒这样的吸引力。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祁冉没心思朝其他方面想,他从镜子里收回目光,低头怜惜地在顾喜阮微凉的肩头亲了亲,道:“还疼吗?要不要请医生过来”
顾喜阮踢了踢两条悬空的腿,哭音拔高,“你还嫌不丢人?要让别人也知道吗?”
祁冉没办法,只好安抚道不请了,然后抱着小妈小心翼翼地跨坐进了浴缸里。
他打开花洒,熟练地冲洗小妈的身体,顾喜阮就趴在他肩上,萦绕在祁冉耳畔的泣声一直没间断过。
虽然知道顾喜阮此刻情绪不对,有些问题问出来不合适,但祁冉还是没按捺住,他一边往顾喜阮背上撩水,一边试探性地问:“你和祁老板……怎么回事?”
三年,人妻还是处子,想想都有些玄幻。
祁冉没怀疑过父亲行不行的问题,他对祁浩天那方面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他也不认为父亲清心寡欲了三年。
所以,父亲和小妈的夫妻生活渐渐形成一个谜团,悬在他的心上。
顾喜阮不知有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抽噎了两声,继续哭,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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