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层”，我隔着玻璃，看着排队等待进入的少年们，终于失去了理智。</p>

    <p>　　我想冲上前打破玻璃，叫他们走，但宋东阳轻易地搂住了我的腰，我挣脱不开，想踢打他的身体，拳头落下，却偏偏收了力气。</p>

    <p>　　我还是不想打他，总幻想着他有什么苦衷。</p>

    <p>　　我高声呼喊劝诫，宋东阳这次却不阻拦我了，但我从玻璃窗后的情景，骤然意识到，玻璃是隔音的，他们是听不到我在说什么的。</p>

    <p>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学生们迈进了房门，而房门的另一侧，白色的床单换了一条又一条，堆积成一座小山，那是无声的罪证。</p>

    <p>　　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宋东阳松开了箍着我的手臂，他问我：“要下楼么？”</p>

    <p>　　“要。”我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他。</p>

    <p>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向门口的方向走，我却三步并做两步，猛地冲向了玻璃，挥出了攥紧的拳头。</p>

    <p>　　“哗啦——”</p>

    <p>　　那是玻璃破碎的声音。</p>

    <p>　　我尚未来得及感到喜悦，就皱紧了眉头。</p>

    <p>　　玻璃后并非之前我看到的情景，而是银色的幕布，上面播放着学生不断进入门的场景，看起来，却远不如之前我隔着窗看，来得逼真。</p>

    <p>　　“滴答——”</p>

    <p>　　鲜血自我的指尖滚落到地面上，轻微的声响不知为何放大了无数倍，我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疼痛，却完全抵不上内心涌现的痛苦。</p>

    <p>　　“这视频是假的么？”我听见了我沙哑的声音。</p>

    <p>　　“并不是哦。”宋东阳温柔地握住了我的手，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镊子和纱布，半跪着帮我处理伤口，“不过，这是十年前的视频了，刚好是我成年的那一届呢。”</p>

    <p>　　我的目光无法从一个个进入的学生的身上挪开，我尽量让我的话语显得不那么尖锐。</p>

    <p>　　“宋东阳，你也是这样……”</p>

    <p>　　我说不下去了，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有十几秒钟，或许只有几秒钟，这段时间却显得格外漫长又折磨。</p>

    <p>　　“并没有，”宋东阳的手很稳，他已经处理干净了我手上残留的玻璃渣，开始一圈圈地缠绕绷带，“我的初夜权属于您，我是干净的。”</p>

    <p>　　我不敢相信，我在这一瞬间的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我在庆幸，我的友人并没有遭遇最糟糕的一切。</p>

    <p>　　我又忍不住看他了，他正在用绷带打漂亮的蝴蝶结，他在我的目光下从容不迫地结束了包扎，用舌头舔了舔我裸//露在外的指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