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话时,人们的表情总是不一样的,放松自然。哪怕是一旁仔细观看的展勇,也没看出这小子是在骗人。加上跟的将军又是善心的,马儿刚刚解决了需求的兵士大方道:“你在后面捡走就是,不要贸然靠近,小心砍了你的脑袋乘酒喝!你有几个脑袋?胆子倒是大。”“是是是,谢谢大人,谢谢各位大人。”梁山将人谢了一通,又得了一份药,最后再没有什么理由拖延,目睹军队离开。在有人回头看时,梁山便脱下衣服,认真地将马粪兜进去。装好了马粪,前面的军队也就消失了。梁山这才迟钝地发现,他的脚板痛得厉害,低头一看,发现是鞋不知何时彻底穿了底,有着一层茧的脚板都破了口子。他倒吸一口冷气,又垫着脚,咬牙切齿地钻进山里去。梁山盼着自己做的这点事,多少有点用,也期望着其他人能跑得快点、再快点。但完全不知道这些的宋宴清,因为路上发生的事耽搁了一下,反而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反正到了后就能休息,不如再试试冲刺行军的速度。种种有计划的尝试,都能为未来积攒经验。宋宴清心知自己就像手捏一支试验军的“学生”,不能将试验军的实力当成自己真正的实力,他本身只是个浅薄的菜鸟,需要各种各样的经验来成长。当兵士队伍变得更快时,走小路的人就休想追上了。哪怕跑断了腿,他们也只能目送着这只看着十分恐怖的军队靠近别宫。那样强壮的兵马、那样健壮的兵士、那样快的赶路速度……落下了一群绝望的外出人。他们中有的人打算像梁山一样上演一些奇怪的事,什么卖儿卖女、一男多女、一女多男,混合多打等,试图在官道上拖延时间,但根本没有机会,他们的消息传递都跟不上一路往前的马粪蛋子。宋宴清率兵来到别宫。别宫不比丛芳园给人富丽繁华之感,但非常大气,宫门口有汉白玉的巨柱拱卫,宽阔石阶旁两侧是可以跑马的马道,难以想象这是朴素的人工能够完成的工程。但进入这座别宫后,马蹄踏在白玉石板上上,宋宴清等人却撞见了他完全料想不到的画面。一大群男女老少带着各种东西,正要仓惶逃跑。最正常的是抱小孩、搀扶着人,和背粮食的……那种贪心得挑着走的人就很显眼。显然,这些人提前了一点发现了宋宴清等人,且运气好地没被发现。但军队实在来得太快,宋宴清等人逗进来了,都没一人跑出去。可这些人显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们中的很多人瘦得眼眶凹陷,好像灵魂下一秒就要挤出来,也全都穿得像是逃亡户,那里是应该出现在这样一座宫殿中的人物。也是这份不应该,让进来的所有人都懵了一瞬,脑子空白。
一个冒冒失失从旁边冲出来的人,一抬头看到了马上穿着新披风、挎着武器的神武少年将军,下意识就跪了下来。他后面的人跪到一半,直起身来,拉扯前面的人:“快跑啊!”马上宋宴清容色肃然,下令道:“将人先驱赶到西边角。”这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乱民数量不少,随意扫上一眼就知道比兵士多上太多,甚至可能是几倍。可当兵士们拔出武器来,人群开始害怕后退,无人敢于送命。兵士们也就能判断出来,面前只是一群普通流民罢了,绝非什么悍民。如此低下的战斗力,除了人数和运气的因素,想象不到他们是靠什么闯入了别宫。但很快,随着人越来越多,有人发现优势试图反抗。鲜血和兵士们的冷面让人群见识到军队的冷酷,冷却发热的头脑,恐惧以更庞大的规模复苏,令人往后退去,回到了本就被他们占据的西边角区域。西边角的位置本安排给看守的宫人居住,有大排通铺的屋子,也因为原本有人住东西多,更方便闯入者挤在一处居住。至于宫廷深处更繁华的地方,他们完全不敢染指。毕竟偷住了主人家的下人房,和住了主人的主人房是不同的概念。梁父原本还抱着等他们熬过这阵,就带着人继续往前走的希望若是他们走时,只破坏了一点“小地盘”,主人家应当不会太过于气怒吧?即便是整座宫殿中最为寒酸的小屋子,他们也住得十分满足,比在外面风餐露宿好得太多。军队来临后,梁父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说白了,他只是个有点威名的农人,顶多只是因为人够义气兄弟多些,实则没见过什么太多世面。他也不知道怎么混成了这支流民的首领,每日cao心地管老管少。如此卑微的身份,冒犯了天子——天底下最为贵重的人,怎么会被放过呢?在众人急需他的时候,梁父直接把自己吓晕了过去,让本就慌乱的队伍变得更加茫然,使得兵士的驱赶异常顺利,很快成功将人赶进巷子里。占据有利地形后,只需要几十人就能威吓住这群乱民,哪怕出事动起手来,也十分方便。将乱民驱赶到目的地,布置好看守的人,展勇回来报告。“人数恐怕有七八百,青壮年多,老人孩子不算多。是从西北边来的流民,据说走了有一个月,领头的他们还没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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