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及冠礼这天,宫中热闹非凡,高永宁作为备受皇帝宠爱的皇子,又是今日典礼的主角,风光无限。
经历了繁重的礼节加上应付了一整天的文武百官,到晚上宴席散场时,他早已被灌得走不动道了。难受得厉害,他方才在偏殿吐了两回,此时才算是清醒了一些,走路仍是不稳。
他的侍从薛景扶着他打算出宫回府,早两年他刚满十八,父皇便赐了他府邸,位于京城中地段最好的街上,且面积也是众皇子府中最大最豪华的,由此可见其受宠程度。
主仆二人刚走不远却迎面碰上了四皇子高永铭。
那人恭敬地喊了声“皇兄。”
高永宁懒洋洋地昵了他一眼,又淡淡“嗯”了一声,傲慢得可以,便继续往宫门的方向去了,薛景向高永铭回了一个抱歉的眼神,便追着跟上去了。
高永铭对此不以为意,他的皇兄一贯高傲,他打小便习惯了。
他信步跟了上去,步子迈得不大,但高永宁醉着走不快,因此很快便被这人跟上了。
“皇兄,可否让臣弟搭个便车?”
太子府和高永铭的王府同在一条街上,相隔不远。
高永宁这次甚至看都没看他,但是却还是“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了。
此后高永宁无数次都在后悔这个决定,他完全没想到的是,从此以后,他竟完完全全被这个男人掌控在手中。
殿门离得不远,三人很快便到了,车夫早已在此候着。
薛景扶着高永宁上马车,高永铭跟随其后,待两位主子都上去后,薛景和车夫坐一起赶马。
车厢内两人相对而坐,高永宁自从上车后便在闭目养神,实在是感觉累得慌,而高永铭则假装环视车厢四周,实际上余光悄悄注意着对面的皇兄。
此时马车正行驶过一处不平稳的地方,突然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高永宁被晃得向前跌倒之际,对面那人一把将他拉入怀中,将他紧紧扣住。
薛景的声音从外面急急传来,“殿下,四皇子,天色昏暗,刚刚不小心压到了一块石头,你们没事吧?”
高永宁挣扎了一下想从皇弟的怀里离开,但是却挣不开,只先回了薛景一句“无事”。
然后他又对这面前的人低声怒斥道,“放开我!”
他一向不喜与人过于亲近。
可惜这人桎梏着他,一只手抓住他的双手,往他头顶上一举,另一只手牢牢扣着他的背部,将他狠狠压向自己。
高永宁被迫跪在他腿上,两人贴得极近,可这人居然还能更加放肆,狠狠堵上他的唇!
高永宁被吓得不自觉睁大了双眼,加上一时不设防竟让这人撬开牙关,那灵巧舌头在他口内横扫,仿佛要席卷他的一切。
这简直是疯子!
高永铭是在边关打仗打疯了吗?他们俩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他这番强吻是何意?
高永宁无法接受与自己亲弟弟亲吻这件悖德的事情,他疯狂扭动自己的身体,意图挣扎开来。
高永铭并未因此而放开他,反而加深了这个吻,他吻得起劲且极有技巧,很快高永宁便被他吻得整个人都软了。
他见状这才松开皇兄的双手,只托着他的背部。
他的皇兄瘦弱极了,根本不是他这行军打仗之人的对手。
高永宁在他怀里喘着气平息,而那人闲下来的手转而探入了他的衣摆,Jing准地摸到那异于常人之处,隔着衣物色情地抚摸着。
“皇兄,您这处为何与我的不同?难不成您是女子?”
听着这羞辱般的话语,高永宁激动地抓住那条有力的臂膀,眼里瞬间泛起水色,“你怎知……”
那人也不解释,反而威胁道:“皇兄,想必您也不想被别人知晓此处的秘密吧,那便依了我。”
高永宁死死地盯着他,他竟然……敢提出这等无礼的要求,真是疯子!他这辈子只这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可这一个秘密,却是最为致命的——他是个双性之身,虽是男子,但是腿间还多了个女子才有的小bi。若是此事让更多旁人知晓,莫说他的太子之位不保,只怕是连他和母后的性命都保不住。
他从未设想过此前甚少接触的四皇弟竟知晓这事,并且还以此羞辱他,要求自己依了他,只是自己需要如何依他,仅这亲吻他便无法接受了,莫要再说更过分的要求了。
更何况这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惜面前这人是个卑劣的,哪怕被他狠瞪着也有兴致地亲下去,被他一番威胁过后,高永宁不敢再挣扎。
好在不多时终于到太子府了,高永宁以为高永铭对他不过一时兴起,定不会再过分。
高永宁还被他揽在怀内,冷冷道,“你该回府了,今日之事我只当没有发生过。”
高永铭放在他那处的手一直没离开过,听见他这么说,狠狠在那处抓了一下,“看来皇兄是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你……!”
此时车厢外又传来了薛景提示到府的声音。
高永宁往他胸膛狠狠一推,便起身下车。
薛景喊了两次他家殿下才出来,只是为何他家殿下脸色有些奇怪,嘴唇看着仿佛红润了不少。他来不及多想,扶着他家殿下下了车,而四皇子也跟着下了车甚至进了府里。
薛景很是疑惑,他家殿下一贯不喜外人在府里久留,更何况此时天色已晚,太子府离四皇子的王府也还有一段距离,四皇子不回府难不成是要在此留宿吗?但是自家主子也并未拒绝,他这个做下人的,没有资格说什么。
高永宁一直往寝室走去,身后还跟着个恶魔般的人物,他无法接受要委身于这人,却还是在进入寝室之前吩咐一众下人退下。
他这秘密不能叫更多人听到了,这么多年,哪怕是他的贴身小厮薛景也不曾知晓。
高永铭跟在他身后把门关上,然后走到他身前,一把将他扯近,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又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咽下去。
高永宁被他这番举动弄得呛咳了几下,抬起眼难以置信地看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高永铭贴近他,“不过是些助兴的玩意,免得待会皇兄反抗太过,体会不到乐子。”
高永宁惊恐地退后了两步,这人怎么如此恶劣,威胁他不说,竟还喂他吃媚药,企图将他变成一个求欢的荡妇,他今夜只怕是难以逃脱。
高永铭朝他一步步走近,高永宁也一步步后退,直至退至床边,他被床沿磕了一下,倒在了床上,而高永铭站在他身前,慢慢俯下身,双手撑在床上,形成围困之势,将他锁在自己身前。
两人此时面对面贴得极近,高永宁眼中满是恐惧,“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你哥,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这是乱lun,这是会遭天谴的!”
高永铭听他这番话反而略微一笑,说出的话残忍,且让高永宁震惊不已,“皇兄,我实话告诉您,其实我们并非亲兄弟,至于您的亲生父亲是谁,只怕您还是去问问皇额娘比较好。”
高永宁根本不相信他,只当他是故意编造谎言来逼他就范,朝他大吼,“你胡说!我若非父皇的血脉,他又怎会封我为太子?”
“皇兄如此单纯,若不是‘国运’一说,您觉得您还能活到如今,并且还坐在储君之位上吗?更何况太子立了也可再费,父皇本就是薄情寡性之人,他从来都只为自己考虑,立您为储君,不过是为了给天下人看罢了。您莫不是真以为他是真心想将这皇位传予您?”
高永宁被他气得胸膛不住起伏,他怎会不知父皇并非真心想把皇位交予他,他这副身子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会被他一激就失态。
二十年前,他出生之际,天空突现大片彩色祥云,状若凤凰,全国各地不少平民百姓以为天降祥瑞,纷纷自发跪地叩拜。
而皇宫内国师观此状占卜一番,更是一脸喜色,传闻他推算出丽妃此胎与本国国运相关,此子诞生,必将为本国带来吉运,至少三年内,本国都不会发生大灾,最后更是扬言,此子生,则国盛,此子亡,则国必衰。
当时周惠帝高浩远闻言大喜,立马摆驾产房,然而当他看到从里面抱出来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时,饶是他再怎么冷静,也忍不住黑了脸,他难以置信与他的江山命运绑在一起的,竟是一个拥有如此怪异身躯的婴孩。
若不是他清楚国师是忠君爱国之人,他都要怀疑他的宠妃同国师合谋欺骗他了。
当时他确实是动了怒,当下便示意人将几个接生婆拖下去杖毙,但他心头的气还是难以消去,却又顾忌着“国运”一说,还是将表面功夫做足,对外说是丽妃诞下小皇子,封为贵妃,更给了一大堆赏赐。
他是一个极为封建迷信之人,尤其是事关国运,他虽觉得此子诞生乃耻辱,但他还是信了国师的话,只当留下此子之命,另作观察,为国为民积福。
此后一连数年,国境内竟真无大灾发生,周边邻国也无一进犯,国泰民安。
龙心大悦,在高永宁五岁那年赐封太子,生母丽贵妃晋封皇后,掌管后宫。
自那时起,全天下都以为皇帝爱极了皇后母子,但是只有他们三人清楚,不过是因为“国运”一说,高永宁成了民心所向罢了,周惠帝疼爱他们,也只是为了笼络民心而已。
幸亏他们母子二人也是有脑子的,这么多年未敢恃宠而骄,才有如今的荣华富贵、至上权势。
高永宁只觉大脑混沌,“国运”这件事并不假,但是方才高永铭还说他并非父皇的血脉,让他更觉混乱。
他一只手突的抓住了高永铭的衣领,“你说父皇并非我生父,定是胡说!若父皇非我生父,那我生父是谁?”
高永宁脑内思绪翻飞,他母后这么多年来都并未同别的男人有过多亲密接触,只除了柳太医每日为他们母子把脉问安外,再无异处……
思及此,高永宁忽然呼吸一滞,这不可能,柳太医是那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他与母后都清清白白,让人根本挑不出错处。
高永铭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此时凑到他耳边,亲吻了下他的耳侧,“皇兄猜的不错,正是柳太医,当年他与皇额娘两情相悦,若不是您外祖阻挠,只怕皇额娘根本不会进宫。也不会有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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