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供上的三株满堂彩全数开败了,本是水镜阁培育的新品种,一夜春雨以后只剩了一树残花。二皇子宇文柯坐在前殿内,垂帘全都卷了起来,外头天光亮,衬得热茶蒸腾出来的气也显眼了,模糊了屏风上的游鱼花鸟。
侍女来斟上了茶,一身着黑色武服的人撑着伞从外面庭院大大方方地跨了进来。
宇文柯客气道:“坐。”
外面细雨未停,两人就着余寒饮了口茶,阮青尔才开口:“这几年多方调查,归元门并水镜阁在朝中势力驳杂,暗探用完即杀,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不过,”阮青尔从衣襟中摸出来一个锦帕,在桌上展开,里面是一支带血的珠钗,“殿下可还记得当年昆兴秦家一案,陛下身体抱恙,不再有心力追查,于是水镜阁断案是邪祟,也未有人追究到底。”
“是有问题,”宇文柯有些无奈,“可是那时本王自身也难保,归、水两派又是朝廷亲点的常驻,不方便翻案。”
“这珠钗是秦家夫人的,殿下不要见怪,事出有因,迫不得已而为之。——我托同样在仙门中的熟人看过,追魂之术查探到……并非邪祟,而是人为。”
“这话可不能乱说。”宇文柯慢慢道。
“殿下知道我的为人。”
“继续。”
“这时翻案也没有意义了。不过秦石文手上有一名单,上面详细记录了归、水的探子、暗线等,怕是因为这个东西招致了杀身之祸。但现在名单下落不明。”
阮青尔将那锦帕又拢好了:“唯一知道名单下落的,恐是秦家独女。”
“她还活着?”
“是。”
宇文柯叹了一口气,望向外面:“本王知道了。”
“等等,那珠钗留下吧。”
阮青尔不解,还是递了过去,宇文柯颇有些出神:“秦夫人是看着本王长大的,当年她与母妃交情不错。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找找那姑娘吧,去吧,别吓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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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春雨,甘凌生起来还多加了一件衣服,推开窗户让风吹散屋内氤氲一夜的暖香。他愣了一下,看见院落里停在那梨花树下的老人,连忙奔了出去。
一阵风似的卷过他踏过的石板,掌门乐呵呵地说:“我就记得这边分明没有住人的嘛。小道友也是青云新来的弟子?”
“……没有没有,我……嗯……”甘凌生抓耳挠腮,掌门点点头:“是有缘由?”
“嗯嗯,外面冷,您要不进来,我慢慢跟您说。”
他先进门,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经书话本都一股脑塞进纳戒里,收拾了两个垫子,再把茶烧上。
掌门抱着拂尘,先前只觉他是个和蔼的仙人,离近了看就像寻常人家的老辈,和气的模样。
甘凌生于是将来龙去脉都仔细讲了一遍,掌门捋了捋胡子:“哦——原来是敬心领回来的,我还以为……以为……你是他——”
甘凌生微微一笑,心说是的没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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