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杜茗你看看。”

    季廷在电话里明明说的是几道菜，但是料理台上摆着的足足可以做十几道菜，夏立克虽对厨艺一窍不通，但看得出用量的偏差，他冷笑着道：“挂了。”

    杜茗：……

    杜茗：“你把手机架到我能看到锅的地方。”

    季廷照做，他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品的样子：“哎，文清肯定会感动哭。”

    远程教学非常不容易，并且很累人，季廷只比夏立克好在会配菜，但是在调料的用量上……

    季廷挖了一勺盐在镜头面前晃：“这点够吗？”

    杜茗心累地捂住额头：“太多了，四分之一就够了。”

    “这么少？”季廷低头把多余的盐放回盐盒，“要放糖吗？”杜茗正在教他做三杯鸡。

    “一点点。”

    “哦…”季廷挖了四分之一勺，“这些？”

    “再去掉一半。”

    ……

    折腾了两个小时，勉强做出些菜色，季廷一一尝过，然后把不甚满意的倒进保鲜盒，打算明天自己吃掉，其余的端上桌。

    杜茗挂断视频，像条缺水的小鱼躺在沙发上，对夏立克抱怨：“我感觉嗓子已经成了沙漠。”

    夏立克倒水给他喝，又让他躺在自己腿上：“下次不教了，让他自生自灭。”

    杜茗好笑地瞅他一眼：“人家都会想到学习厨艺给韩总做饭，你呢？”

    夏立克挑眉看他：“不如吃我下面？”

    又是这个梗！！

    杜茗瞬间红了脸，捶他一拳：“别说话！！！”

    季廷从五点等到六点，从满心欢喜等到焦躁不安，他盯着餐厅墙上的钟，只觉得秒针怎么能走得这么慢。路上堵车吗？他打开微信想问问韩文清到哪儿了，但转眼一想，这是个惊喜，在对方回到家前不能露一丝破绽，于是他手一滑，点开了钱二的对话框。

    季廷：“下班了吗？”

    钱二：“早就下班啦，我已经到家了。”

    季廷：“韩总也走了？”

    钱二：“嗯，我和韩总一块儿下的班，在车库分道扬镳的。”

    那大概是真的堵车，季廷放下手机，伸手摸摸菜盘，有些菜只剩下了点余温，他站起来走了两步，没能捱过心底的思念，给韩文清打了个电话。

    韩文清那头挺静，不像是在嘈杂的大马路上，季廷正诧异着，对方开口道：“今晚我晚点回去。”

    季廷握紧电话：“为什么？”

    “和朋友聚会。”韩文清淡淡道。

    “哦。”季廷回答的声音晦涩不明，他还以为是堵车，原来是聚会。

    现在的感觉怎么形容呢，酸酸胀胀吧，季廷把桌上的菜倒进保鲜盒，在心里思忖跟韩文清聚会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他满心满眼里都是对方，却未曾想过对方也是有朋友的人。韩文清了解季廷的工作，认识季廷的三五好友，但是季廷不知道对方的朋友圈，甚至连行程表都要暗地里跟别人要来。

    好像有点儿不公平，还有点儿虐。

    他打开装着不算成功菜品的保鲜盒，把熊猫放在桌对面，就着冷掉的菜平淡地吃完饭，起身时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装着无数苦闷的失意人。

    韩文清挂断电话，遭到了好友的调侃：“是不是男朋友查岗啊？”桌上一圈人都是韩文清大学时代的好友，在商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刚刚讲话的正是白天和他谈工作的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