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很难有人可以体会到这种大起大落。
熊猫儿的心脏一跳,一把捉住了酒葫芦,用力的指节都有一些发白,问道:“命定之人,是谁?!”
他叹了口气,一双浓眉也皱了起来,实在无法掩饰心中的失落,这样一只绮丽的鲛人,已称得上是一种稀世的珍宝,任何一个人错过,都要懊恼。
一个温和的语声自一旁传来,道:“是在下。”
熊猫儿转头一看,来人一身游侠的白衣,面容俊美而带一丝笑意,武功之高已是天下少有,风度之佳,更是自己平生仅见,不是沈浪,又是哪个?
他性子本就粗豪,一见来人是沈浪,一下又释怀了,一竖大拇指,笑道:“是你?那就不奇怪了。”
熊猫儿与沈浪不打不相识,他扪心自问,自己若是女子,阅尽天下男人,那也是非沈浪不嫁的。
沈浪腰上配剑,手中端了一碗鱼羹,还热乎乎的在冒热气儿, 极有礼的一笑, 道:“熊兄说笑了。”
他方才与鲛人一起,听了它不少衷肠,哪怕沈浪一向少年老成,也不由十分耳热,借口为鲛人煮一份鱼羹,这才有空思忖,决定去回应她的情意。
谁知一回来, 就见到熊猫儿在觊觎他的鲛人。
鲛人一见到沈浪,眉上的郁色不见了,它从劈波斩浪的海中女王,变成了驯服的美人儿,连语声之中,都带上几分隐秘的期待,唤道:“沈浪……”
它不是人类的少女,提起“命定之人”,一点也没有羞涩的样子,凶悍而懵懂,兼之有别于人类女子的耳鳍, 更有一种不同于中原美人的异族风情。
沈浪目光温柔, 隐有关切之意, 道:“怎么了?”
鲛人直白而懵懂,问他:“你决定爱我了吗?”
它抚了一下心口,发觉自从离开大海之后,身上重压一样的痛苦消失了,鱼尾也十分轻盈,似乎一切枷锁都被打开了,从此天高海阔,皆可去得。
鲛人是深海之下的主宰,陆地是一具枷锁,除非如传说之中,得到命定之人的“爱”,才会破除。
熊猫儿干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熊兄,方才在小厨房遇上朱八小兄弟,说水榭风大,叫人送酒菜去他房中, 要听你说故事呢。”
沈浪一撩衣摆,坐在荷花池的一旁,鲛人的影子在水下游动,惊动了一片霞云似的红鲤,它一身shi漉漉的水,伏在他膝上,浑然不在意男女大防。
他抚了下鲛人的发丝,目光坦荡,示意道:“让主人家久等,似乎不太好,你还打算看下去吗??”
熊猫儿苦笑一声,识趣的道:“行,我懂啦!”
他惊艳于鲛人的美色,差一点一见钟情,若非沈浪来得及时,真会深陷下去,现下名花有主只得拍了下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几个飞跃就远去了。
一见熊猫儿离开,沈浪也松了口气,用勺子搅了下还冒热气儿的汤羹,吹了两下,道:“我借了朱府的小厨房, 动手煮了鱼羹, 你吃过做熟的鱼么?”
鲛人道:“没有,大海中没有火焰,我怕火。”
它清丽的面庞近在咫尺,沈浪一笑,撩起一缕落在身上的、雪色的发丝,说道:“火焰,会给人类带来温暖和实物,也不只是灾难,要试一试吗??”
“要,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
鲛人的身上滴着水,不一会儿,就把沈浪的白衣打shi了一小半,它伏在沈浪的胸膛上,用他的衣衫拭去了水珠,张口吞下了一勺鱼羹,十分鲜美。
它甩了一下鱼尾,在池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沈浪想了一下,道:“通常而言,人不会轻易的把这个字说出口,得不到, 这样才显得弥足珍贵。”
他的用词十分恰当,神色也十分正经,只是耳尖烧红了一片,就连脖颈也染上了艳色,对上鲛人探寻的、不解的目光,喉结也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你不说,我也知道。”
鲛人的思维十分直接,喜欢、厌恶是最简单的感情,表述也趋向于直白,从不和人类一样委婉。
它掀开shi透的衣裙,天青色的鱼尾一动,隐约化出了双腿的轮廓,就在方才,得到了命定之人的回应,鱼尾中忽的一阵灼热,已经可以转化为腿。
“我……”
沈浪呼吸一窒,被鲛人大胆的举动惊住了。
他以为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可如今看来,似乎有些高估,那一条鱼尾,每一片鳞片都闪烁有贝母的光泽,修长而柔韧,竟也让他觉得十分动人。
尤其是现在,鳞片一点、一点的化作星尘消失不见,露出女子光洁莹润的肌肤,一双曲线动人的长腿,没有任何遮掩,就这么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鲛人道:“你看,你一定想过要回应我了。”
它的赤足踩过水面,足趾晶莹,染了如尾鳍一样的艳色,脚踝纤细,足弓可见一丝淡青的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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