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秋并不在意,他喜欢声势浩大的动静,喜欢刺激,也像是能做得出夜翻寡妇墙偷个吻这样混账事的小伙子。
艾诺德猜测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令裴秋迅速爱上了这种不知廉耻的感觉。
是啊,搞过那么多的Omega,哪个能比搞敌军的特种部队高干更刺激?
那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搞了他那么多次,喜欢从后面进入,Jing英AlphaCao得他腿都站不稳,将他的人钉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令他与外面的混乱瓢泼只有两指之隔。
每次喘息,艾诺德都能看到玻璃上聚成一小片雾,他想到了小时候和弟弟也喜欢在冬天的玻璃上写点什么。
艾诺德没有撒谎,还能要多少细节?
他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裴秋的真实身份,因为他太会装了。
他不隐瞒自己多情,不隐瞒自己叛逆,不隐瞒自己莽撞,还有或多或少的其他毛病缺点。但唯独自己的身份,没有给出任何一个哑语般的暗示。
所以当艾诺德知道的时候,他傻了。
就在他傻愣着的空档里,手和臂却没有停止活动,他迅速组装好了一支手枪,将其别在了腰间。
他怎么可能爱过裴秋呢?爱一个人,当知晓对方和自己的立场相反的时候,怎么会动杀心。
可能是真的太着急了,太着急了想要去见他,艾诺德甚至忘记了要扎头发。
夜风将不断吹拂着艾诺德浅色的长发,他冒着雨,靴子踩在清澈的水洼里,水面上的蚊子一哄而散。
他看着裴秋的眼神,就已经是备战状态,是恨之又恨,早已肖想过怎么杀,怎么埋,再怎么成为一名帝国英雄。
但是裴秋说,雨太大了,我们进屋谈一谈。
艾诺德看了一眼手表,距离还有十四分钟,距离七点。他将会用这十四分钟来解决这一段荒唐的情色故事。
然而他并没有在这十几分钟内解决掉这个麻烦,又有更深的麻烦缠到了他身上。艾诺德没能在七点之前踏出了门。
在与地方高级将领单独相处的两个小时内,他被对方标记。这场室内的,仅仅属于alpha和omega的斗争中,他丧失了尊严,丧失了从十岁开始流淌在血ye里的教条,丧失了某种类似于贞Cao似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腺体上痕迹告诉他,你很难再孑然一身了。你要和我做个了断的念想,这辈子已经被我裴秋断掉了。
05
“我向他开了枪,两发子弹,都被他躲开了。”
艾诺德确实举起了枪,瞄准了裴秋。
他的射击成绩全满,然而两人隔得那么近,裴秋是何等人物,或许在屋外见到艾诺德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他腰间的杀器。
对此,审讯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对于“绿洲”行动的失败,我没有任何辩解。
对于帝国的使命,我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对于裴秋这个人,我已经交代了我和他的全部,没有任何的欺骗和隐瞒。
坐在这里向帝国审讯军供认一切的艾诺德,脊背笔直,眼珠清澈无底,道:
“所以,不论帝国给予我什么样的处罚我都会够接受,我是一名军人,我不会因私人情感,做出任何背叛,侮辱祖国的行为。”
好,结束了。
06
审讯告一段落,特种三队支队长艾诺德被押送进牢房的第三天,他没有等来自己的罪名和惩罚结果,而是被带去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接着要求赤脚走入亮堂雪白的实验室。
被注射麻醉剂时,艾诺德还有力气抵抗了下,然而很快就被制服,接着就被架到了床上,四肢伸展放平。在意识还没彻底丧失之前,他看到了一个相当年轻,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了他的床前。
年轻的医生带着口罩和头套,只有一双明亮的眼,这眼他好熟悉,好像在“绿洲”的医疗部队里见过几次。
他是医生吗?身旁的人都在喊他教授,什么教授,听不太清了,被口罩捂住了声音。
对方语气温和:“不要紧张,因为你是已经被标记了,所以我得在帮你清除记忆之前,先把你的标记给洗刷掉,因为打了麻醉剂不会太疼。”
艾诺德想说,清除记忆?为什么要清除我的记忆?但他没有力气,已经说不出任何话语,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只得等待着对方摆弄。
在一片黑暗中,他料想到了自己好绝望好绝望的脸,继而眼皮沉沉地合上。
或许,在那个外面暴雨倾盆的六点多,他应该留一颗子弹给自己。
他肯定瞄准错了人,反正不是敌死就是我活,既然敌人还活生生地在我眼前站着,那我或许应该拿枪崩开自己的脑门。
我们当然会再见。
那是裴秋最后一句同他说的,但当时的艾诺德果断回头,枪也没拿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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