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服。

    晚饭时分，许乐问起这个问题。

    韩至想了想，说道：“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

    许乐深以为然，人跟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气场。有些人一见如故，甚至一见钟情；有些人则是相看两生厌、彼此看不爽。

    学会的情绪越多，许乐好似也有了一种主观的直觉，譬如他看钟阳昊顺眼，看易同不那么顺眼。

    他知道，这叫做眼缘。

    *

    许丞和云菲的恋情曝光的时候，许乐正在后花园种花。田叔急急忙忙过来求救，他二话不说，丢了小铁锹就往客厅跑。

    韩至和姐姐不在家，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许乐握拳。

    客厅的气氛很凝重，哥哥和云菲跪在地上，爸爸脸色很难看，妈妈一脸犹豫、纠结。

    地上一片狼藉，破碎的茶杯，浮肿的茶叶，深色的水……还有散落一地的报刊。

    怒气冲冲的许明山看到许乐，瞪了田叔一眼，“谁让你把乐乐叫来的？”

    许乐担心田叔被骂，连忙摆手说道：“不关田叔的事，是我自己听到声音才过来的。”

    “小谎话Jing。”许明山哼了一声，眼里的怒气却消散了几分。

    唔，确实在撒谎，许乐羞的脸都红了，搓着衣角，一脸抱歉。

    谢泉见不得许乐被责难，戳了戳许明山，“哎，说什么呢。”

    许明山咳了一声，脸色柔和下来，对许乐说：“没你的事，去玩儿吧。”

    不行，他要是走了，哥哥和云菲就惨了，许乐摇头，“我不走，留下来陪着爸爸，爸爸别生气了。”

    小宝贝果然是最贴心的，许明山欣慰地捏捏他的脸蛋，叹了口气，“你哥哥巴不得气死我。”

    见自家老爸耍无赖，许丞抬头，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无奈说道：“爸，咱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许明山哼了一声，瞪眼看他，“每个阶层有每个阶层的规矩。你生在富贵世家，享受着它的好处，使用着它为你提供的便利，就该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回馈它。作为许氏集团的继承人，你的婚姻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也许，等你成熟了之后会发现，对比家族和事业，情和爱根本不是最重要的。”许明山叹了口气，语气慢慢平稳下来，“到时候，你如果后悔，大家都会受到伤害。”

    谢泉拍拍他的手，也说道：“你们两个人生长的环境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就不同，勉强在一起，不会得到幸福。与其等到爱情消耗干净之后怨天尤人，还不如在最开始的时候放手，保存好这段美好的回忆。”

    许乐云里雾里听了一堆，不等许丞开口，抢先说道：“合不合适不是爸爸妈妈说了算的，要他们自己体会，等他们觉得不合适了，再分开吧。”

    “说得简单，”许明山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谢泉捏捏他的胳膊，嗔怪，“别吓着他。”

    许明山缩缩脖子，气弱，经许乐这么一搅和，刚才的气愤也消散了大半，哼道：“韩至那家伙果然把你带坏了。”

    见爸爸气势稍弱，许乐笑笑，乘胜追击，“爸爸妈妈，你们讨厌云菲吗？”

    许明山和谢泉对视一眼，没说话。喜欢是一回事，接受家境普通的她当儿媳妇是另外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