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你怎么回来了?”
我笑笑:“张护士,我回来过年。”
她又惊又喜:“哎呀呀,你说你,你说你……真是,不说一声儿就走,不说一声就回来!”她有些激动了,使劲儿抓住我,“走走走,我带你去看肖医生。”
我跟着她一路小跑:“肖老师还好吧?”
“就是你,你走那会儿把他难过死了!”护士长瞪我一眼,“不过这会儿挺好,肖医生要结婚了,你回来正好吃喜酒。”
“结婚?”我不禁一乐,“他终于把自个儿给弄出去了?”
“嗐,什么话!”她笑盈盈瞪我一眼,伸手推我进办公室,“去去去,给你师傅磕头谢罪。”
我差点儿打了个踉跄,站稳了看向前方,只见肖雁平手上保持着写医嘱的姿势,双目圆瞪看着我。
“肖医生,您看我把谁给您带来啦?”护士长拍着我哈哈大笑。
肖雁平仍是两只眼睛睁得圆圆地直视着我,脸上不见一点儿表情。
“肖雁平?”我不自在地上去拉拉他。
“夏,夏念非!”他好像是终于还魂过来,蓦地站起来,一手扯着我一手指着我鼻尖,“你,你你你……”继而委屈地一皱眉,“你好意思回来!你这死孩子,你,你好啊你……”
“诶……我那时候,我那时候是……”我不知为什么有点儿磕巴了,心里头又憋屈又高兴。
“你回来了?”肖雁平眼圈儿一红,却还是狠狠瞪了我一眼,“哦,你还好意思空着手来?”
“我这不刚下飞机就来了,”我伸手去揽他肩膀,嘿嘿直乐,“您别气啊,今儿晚上我就到凫山饭店订好座儿给您请安行不行?”我回头向外一护士长豪气地一挥手,“今儿晚上咱外一上上下下我全请了!”
“小夏你大老远的回来,哪儿能让你一到凫州就请客!”护士长嚷嚷着,“肖雁平,你是要当新郎官的人了,今儿这顿饭怎么说也是你请!”
我笑呵呵把肖雁平一揽:“怎么回事儿?我刚回来就听说您老人家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肖雁平顿时从刚刚那阵儿委屈的情绪中醒悟过来,对着我眉开眼笑:“你又听谁瞎说,结婚还早呢,真正办下来得是五一的事儿了。”
“那不也快了,就这半年的事儿。”我揶揄着他,“谁啊?”
“就是那谁。”肖雁平有点儿不好意思。
“谁?”我还乐呵着。
“余烨嘛,去年这时候到我们这儿住的院。”肖雁平笑呵呵地,“从南益那边儿嫁过来。”他一回头看了看那护士长,“行了别跟那儿偷着乐,今儿晚上凫山饭店我请了,还带上余烨,行不行?”
我蓦地呆在原地,就跟有谁从头到脚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少废话,赶紧去订座儿!”护士长笑嘻嘻地帮忙拎起了桌上的座机听筒。
看到余烨时我想我是彻底懵了。对面的女人温柔婉约,还真是那个云鬓堆鸦的余烨。
外一一群小护士围着我叽叽喳喳聊八卦,将肖医生的罗曼史翻出各种花样灌输给我。抛开护士们口中天花乱坠的言情套路不谈,我大概知道余烨是在去年初夏又从南益回到凫州,并从那时候一直待到现在,留在凫州一个小学里当英语老师。
“我不骗你们,”肖雁平气得对一帮护士们跳脚,“真是她追的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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