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椴!”
他一下子就回头了,整个人都像是震了一下。我觉得这时候要是有人拍电影,那镜头肯定跟玩具火车似地绕着我们俩一个劲儿旋转,旁边有音乐可劲儿地煽情,让人看了就特想哭。
我觉得我也特想哭。
“你,你这是去哪儿呢?”我几步冲上去想拉他,用力过猛,把他整个手掌都给握住了。
“非子。”他叫了我一声,整个人别扭起来,“那么巧啊。”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低声问他。
“没干什么,”他低眉看地,“我跟我爸闹崩了,离家出走来着。”
“怎么回事儿?”
“理念不合。”他硬邦邦地甩出一句。
“理念不合你去崖北?”我被他逗乐了。
“笑什么笑,我工作没了。”他认真看我,“我把讲师给辞了。”
“那你上哪儿?”我问他。
“崖北洲邦医院,”他梗着脖子,“说是那儿缺一个麻醉师。”
我不由去摸摸他额角:“袁莉说你把脑门儿给磕了,还真磕坏了?”
“你才磕坏了,民营医院赚钱多”他哼哼着格开我的手,四下去找候机座位。
“这边儿有位子,念非你叫你朋友坐过来。”大舅舅朝我招了招手。
“那是谁?”白椴看我一眼。
“我大舅,这次就是他帮我办的取保候审。”我拉着他过去,“其实这次用不着你爸出面……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这么跟你爸闹不值当。”
“谁为了你跟我爸闹了,”白椴边走边剜我,走到大舅舅面前倒是认认真真招呼了一声叔叔好,坐下就跟大舅舅两个人客套开了。
一刻钟后舱门开启,从凫州到崖北的航班正式开始登机。我抬眼看着头顶上闪闪发亮的“凫州-崖北”四个大字,十多个小时来第一次比大舅舅还急切地迈向了登机口。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庆祝一下小白私奔,附上恩爱图:)
绯绯还给小白戴了个婚戒,弄得这两人好圣洁的感觉……
22
大舅舅下了飞机就打开手机统筹部署,跟心腹们联合装出一副海外归来的架势,拖着我的一个大箱子从国际航班那一块儿往外面走。我拎着一个小提箱跟白椴在大厅另一头看热闹,见一群中年人围上去又是握手又是拍肩的,笑语晏晏,好不热闹。
“你一会儿去哪儿?”我回头帮白椴拖行李;他的行李不多,一个大箱子拖完了事。
“找家宾馆住。”他看看我,“医院那边儿还没定,也没宿舍。”
我心里柔软了一下,伸手就去拉他:“等你在医院落了脚,单位分的宿舍也别住,又小又不安全。回头我叫我大舅舅在二医院附近寻一套小户型,你住我那儿。”
他立刻白我一眼,可也没说什么,那小眼神儿勾得我心里痒痒的。
“你家里人不得让你住家里么。”半晌他搪塞了一句。
“我们家离二医院远。”我傻乐,拖着白椴的行李就出大厅拦出租去了。我抓着白椴的手上车,给司机报了个印象中的本地宾馆名字,习惯性地把大舅舅那个荷塘花园给忽略了。
坐在车上时我一直扣着白椴的手,从指尖摩挲到掌心,感觉异常久违。
“想我吧?”我侧首轻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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