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个星期前,闫椿就从歧州市的新闻联播上知道了,通过几个晚上细针密缕地调查,终于让她知道婚礼现场在哪里举行。
也不怪闫东升保密做得密不透风,实在是祝自涟的杀伤力太大了,连续搅黄他两次恋情,歧州记者评价她是闫东升幸福路上的绊脚石也不算人身攻击。
闫椿作为闫东升的亲生闺女,虽然他没有尽过一丁点父亲的责任,但也对他赋予她生命铭感五内,不去现场露个脸,都不能抒发这一腔激动。
婚礼在歧州市东六环的一家温泉店举行,场地烟雾缭绕,看不清楚彼此的脸,为周围酒店日业绩的飙升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只要荷尔蒙能对上,就是让两个人更进一步的关键。
闫椿乘公交车,倒了三趟,全程三个半小时,总算赶在晚上八点的典礼前到了,还客随主便地换了身泳衣。
已经长成的少女前凸后翘,再加上老天馈赠的桃花粉面和娇艳红唇,几乎是行走的回头率。
走进宴客厅,闫椿找了个位子坐下,接过服务员为女顾客准备的长衫,把胸前的风光都藏进了薄纱里。
八点整,司仪开始走程序,在他高亢的主婚词中,两个小花童开道,领着新娘子从舞台正对面的红色大门里走出来,四个伴娘紧随其后。
看得出来,她们Jing心排练过,每一步都恰到好处,T台两侧踩点的礼炮声也为整个婚礼增了不少气氛。
闫椿免不了想,闫东升当年给过祝自涟这样一场婚礼吗?
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家里有关闫东升的东西,满打满算一个整理箱都还有富余,可想也没什么美好的回忆。
她正想着,身边空位上坐了人。
闫椿本能地抬眼看过去,哟,还是熟人。
陈靖回一身白衬衫黑西裤,少年老成的模样像是一枚手榴弹,炸得她一颗少女心七零八落。再看看左邻右舍,粗粗一数,他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场合吸引的妖魔鬼怪不比她少。
出于对一件美丽物品的尊重,闫椿给他倒了杯茶。
“你是在跟踪我吗?”
陈靖回高高在上的灵魂是不会允许他跟闫椿这种女土匪说话的。
闫椿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气馁,干脆拉着椅子坐近一点,调戏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靖回的脸被舞台的光铺满,在闫椿说完这话时,竟然闪过一丝赧然,但他也不是什么善茬,能好好说一句话的时候屈指可数。
“你可以去买一本《自知之明》。”
闫椿不蠢,听得出他的讽刺,可又有什么关系?
“讲什么的?”
陈靖回喝了一口她倒的大麦茶:“类似于不要脸的自我修养,这书在没皮没脸的人群里,销量非常可观,我觉得挺适合你,也不贵。”
闫椿横了那么多年,身边能跟她贫两句的寥寥无几,她浅笑:“那你买来送我啊。”
陈靖回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没忍住,扭头看她,她一双勾人的眼就钻进了他的视线里。匆匆一眼又别离,自然无半点差池。
要不是闫东升要给新娘子戴戒指了,闫椿一定再跟陈靖回多聊两句,可这个模样的陈靖回实在少见,闫椿在站起时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用手。
她发誓不是故意的。
平时连根头发丝都不带乱的陈靖回差点没把眼珠瞪出来,低喝一声?:“你找死?”
闫椿绕到他身后,双手穿过他的脸侧,不细看以为她是从后面抱住他,其实她只是丢了东西。
她在陈靖回耳畔说:“你再在我面前穿一次白衬衫试试!”
说完,她拿上东西,高高举起:“还是用这枚戒指。”
闫椿的声音不比司仪小,话毕,她赢得了最大的尊重——万众瞩目。
闫东升看见闫椿,脸都白了,把新娘子护在身后,两道剑眉拧起。
“保安!”
闫椿沿着新娘子走过的路,畅通无阻地站在一对新人面前,打开手里的盒子。
“恭喜啊。”
闫东升拽住她的胳膊,小声说:“椿椿!你要干什么?!”
闫椿挣开他的手:“别紧张,我只是来给你送祝福,顺便告诉你这位新娘子一句话。”
保安来得及时,在他们上台时,新娘子伸手制止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对闫椿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闫东升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却也不允许她继承她妈的衣钵,破坏他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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