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是缺少证据。当日的检验员有三个,试车员也有好几个。全都很配合调查。
公安部门调取了当批卡车当日车间流水线上的视频,工程师在一边全程陪同逐一检看,没有发现任何Cao作上的问题。
温邢远接到林世杰的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他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刚眯着。中午温书贤到公司来看儿子,母子两一起吃了一顿午餐。温邢远挑明了跟母亲说以前那么多次都算了,这次不会再轻易饶了“他”。
“他已经不配做我父亲了。”
温书贤垂着眼睛,脸上淡淡的,不置可否。
温邢远刚眯着的一会也做了梦。一个很不好的梦。梦到林宝十三岁那年,小京巴死了。他哭得昏天黑地的。闭着眼,就觉得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宝宝的抽泣声。那哭声听得他的心酸了又酸,疼了又疼,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了。直到睁开了眼,温邢远的眉还紧紧地蹙着,梦里那种无力的沉重感依然挥之不去。
电话里林世杰的声音是无奈的焦急的:“宝宝得了急性肺炎,现在在医院里,不愿意打针不愿意吃饭,也不说话,已经有三四天了,希望你能帮我们劝劝他。”
六十三
温邢远的电话一直打到进安检。可是不管他说什么,林宝一路竟都不愿开口应他。温邢远先是有些震惊,后面便是chao涌一般的心疼了。重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当天的承诺没有兑现就走了,小宝贝这是失望了,心里怪他也不要跟他撒娇了。
两人握着手机无声地沉默了一路。温邢远那边是重庆热闹的夜晚,马路上行人,车声,风声。林宝这边是安静的病房,什么都听不到。
林宝侧躺在被子里,手机就搁在脸上,像以前很多次半夜被温邢远吵醒的时候一样。温邢远那边应该开了车窗,他想,眨巴着眼睛傻了一样盯着窗外的路灯,听到温邢远着急地喊他宝贝的时候,鼻尖立即涌出一股酸涩,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滚到脸颊上变成了凉凉的一条线。
温邢远表面看着很镇定,其实心里已经十分焦躁了,他都不知道宝宝有没有在听他讲话:
“宝宝,我马上进安检了,要关机了,和我说句话好吗……”林宝还是不说话,有其他电话进来,温邢远接了。郭正东请示晚上的工程部会议工作,温邢远简单做了指示,又把电话切回来,没想到林宝这时候倒是出声了,声音又哑又低,虚弱地像小猫咪,听着就是哭鼻子了。不过让温邢远又心疼又欣喜的是,他从中听出了一点若有若无的赌气的味道:
“温邢远,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好了。等你忙完的那一天再来找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温邢远晚上十一点半落地,司机和一名年轻的高个子王特助是早就在外面等着的了。特助手里还提着一个银灰色的保温瓶,里面是温邢远交代要买的米粥,“温总,高级病房也已经和医院联系好了。”
六十四
林宝实在是太累了,尽管心里头是有些乱的,到底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温邢远抱进怀里了。午夜的病房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出病房的门的时候他看到伏在椅子上的爸爸抬起了头,而累坏了的妈妈侧身躺在陪护床上还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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