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诺德出声,回过头,对上五条悟的视线。
规规矩矩的白色睡袍,毛绒边看起来很柔软,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也让人觉得很柔软。白发睡翘了,但也不难打理,只要梳一梳就能压下去。至于刚醒过来的青少年,则是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看着他眨眼。
很可爱,虽然已经说过了,但他现在也想这么说。
诺德坐到床上,靠近了,轻声和五条悟说了句“早上好”,只是例行地打个招呼,还有早安吻——年轻的最强咒术师却睁大了眼睛,有点慌张,半推半就地推着他的肩膀。
“……我还没刷牙。”五条悟小声说。
误会了呢,悟——早安吻是更纯情的事情。
“那亲脸颊可以吗?”并不纠正,诺德只是柔声问。
纠结了一下,五条悟对他点头。
至少这次,诺德并不是太坏心眼地想逗弄眼前的五条悟,只是习惯了——干燥的手掌贴着颈侧挪到耳下,因为指下的触感令人愉快而不由得稍微摩挲,他捧着五条悟的脸,在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亲吻,再习惯性地和悟碰了碰额头,拨弄垂在眼前的白发。
然后悟忽然一下脸红了。
太过毫无征兆,以至于诺德甚至愣了一下。
五条悟推了推他,大概因为不想让他心里觉得受伤所以没用半点力气——太过体贴,甚至不像是他预想中十八岁的五条悟会有的顾虑,诺德也一时没有想起来让开,于是男子高中生才窘迫地开口:
“我……去一下洗手间。”
啊,是早晨的问题。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件事的诺德,也迟来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因为昨天后来的解决方案太过了,所以悟现在不敢让他帮忙吗?
这还真是……
洗手间是在卧室里,距离的隔断近似于无,声响更是一下就能透出来。五条悟大概是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但在里边没有半点声音本来就显得可疑,何况仔细去听……还是能听见。诺德既觉得好笑,也觉得有点……被撩拨到。
“悟,我去买些早饭,一会回来。”诺德隔着门说——这是因为不想让五条悟觉得尴尬。
“……嗯。”含糊的回答。
“床头柜有润滑剂,会舒服一点。”这是因为坏心眼。
那边没有回答,只有什么东西被碰倒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啊,他的确有些坏心眼。
去买早饭并不是谎言,只是诺德还在途中顺便拜访了高专的医疗室——当然,是真正的那个。
“……我有些头晕,还有注意力不集中。”诺德有些拘谨地,像个真正的病人那样,对家入硝子说明着自己的症状。
并且在医疗者心情微妙的目光下感觉有些心虚。
“我不确定是由于狱门疆本身对我的影响,或是因为我无法在狱门疆里入睡导致的问题。”魔法师不由得补充。
“从头说吧,你做什么了?”家入硝子双手环胸,不置可否地说。
“……我在狱门疆中度过了大概24小时的时间。”诺德回答。
是省略了非常多细节的回答。
女性挑眉:“虽然还可以再确认一下……不过你不觉得这只是通宵后遗症?反转术式不治疗疲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个选择有些让人为难。
“我在想,”诺德提起另一件事,“既然悟一直在狱门疆之中,狱门疆会不会对他造成相同的影响?当然,现在看来他就像是那个世界中的其他人一样,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回到文件柜翻找一番,把一些零散的资料交给他——粗略扫了两眼,是狱门疆相关的资料。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也没事——”
这沓资料显然已经被翻阅过很多次,女性熟悉地就着颠倒的视角翻到其中一页。
“狱门疆有过几次被在咒术师身上使用的记录,倒是有过其中的咒术师在离开之后Jing神异常的说法,但是,最长的一个被封印了多少年来着?过了几个月最后也没事,而且因为封印的关系没有衰老,还寿终正寝活了三十几年。”家入硝子说完,总结着,“这才过了多久……总之,是那个五条悟,比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更强的——毋庸质疑的咒术界最强,担心谁也不用担心他。”
“……我只是确认一下。” 显然被对方觉得过度保护的诺德不太好意思地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吧?”家入硝子换了一副语气,这会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了,“不管有什么影响,我们要做的都是尽快把五条悟从猫包里拎出来……所以怎么样,还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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