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抟云有些失望,见他不懂情趣,便拿起他的大手,嘻嘻笑两声,道:“你不知道我的抟是哪个抟罢?我写给你!”
姚迢笑道:“我知道,是陈抟老祖*的那个抟。”
许抟云正要写,指头僵住,却不知陈抟老祖是何人,便偷瞟连天横求救,连天横一听也是如坠五里雾中,忙佯作不见,埋头吃了口菜。
“他老人家!嗐,我道是谁?”许抟云不甘示弱,道:“上回还拉着我,死活要给我压祟钱!”
姚迢点点头,嘴角不禁上扬:“你收了?”
“那怎么行,我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姚迢听了更是笑,并不戳穿,聊了两句,静静地吃菜。许抟云吃了虾,他就在那里用盘子收拾了虾壳,气氛倒也融洽。
三人吃了几角酒,菜肴也陆续端上来,姚迢便站起来,拱手道声“叨扰”,朝座中两人示意一番,提刀便要离去。
许抟云急忙拉着他袖口:“不许走!你怎么就要走?”说罢忽想起手上还沾了油,忙缩了手,只见那干净袖口上残留几点深色的油渍。许抟云悻悻道:“开罪!”
“不打紧,洗洗就是。”姚迢低声道。
连天横对着许抟云,先发制人,指责道:“你瞧你,一通胡闹,姚兄见了你就心烦,吃饭也吃不进去,这下好,把人家逼走了罢。”
许抟云会意,委屈地瞪着姚迢:“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讨人厌,陈抟老祖都喜欢我,怎么轮到你就要走了。”
这话一出,姚迢是想走也走不得了,站在那里,有些为难,无奈道:“唯恐耽误二位正事尔。”
许抟云强拉着他坐下,挽着胳膊,亲热道:“我们甚么时候有正事了?你快坐,咱们接着吃两盏酒!今日不醉不休!”
姚迢复又坐下,陪二人吃了会儿酒,许抟云更是百般殷勤,双手端着酒,频频亲自递与姚迢,顺道还要摸两把他的手,喝几口,倚在他身上装醉,嘟着嘴咿咿呀呀的。姚迢握着他胳膊,想把他身子扶正,许抟云却像个软面团子,黏在他身上,拿也拿不掉,推也推不开,缠人得紧。
连天横抬眼在对面看着,暗自咋舌。心道姚佥事,我可是把你害苦了,中了他的圈套,哪天露出真面目,够你消受的。
姚迢只能任他靠着,直挺挺地坐在窗边,身姿僵硬。连天横见火候已到,放下筷子,道:“我忽然想起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姚迢站起来送他,许抟云却拉着姚迢,嚷道:“你、你怎么不喝!”
连天横余光扫到许抟云半睁着眼,在酒水里弹了些药末子,心道:下作,实在是下作,目不忍视,快步走下楼。
到了楼下,叫小二来,千叮万嘱道:“楼上要发出甚么声响,你们万不可上去打搅,知道了么?”
说罢就有人牵了马来,连天横踏镫上马,朝阁楼上望了一眼,正巧许抟云从窗边瞧下来,眨巴眨巴眼睛。连天横指头比了个“二十”。许抟云便懒得理他,回过头去,放下青帘,挽着姚迢,在那宽阔胸膛上捏了两下,捏到紧绷绷硬邦邦的两块,个中欢喜,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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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米白米,隐喻黄金白银。
*陈抟老祖,字图南,号扶摇子,赐号白云先生、希夷先生,北宋著名的道家学者、养生家,尊奉黄老之学。
奇闻!镇河一美少年欲迷jian公职人员,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听听网友怎么说。
第32章
在春阑坊这一方阁楼上,只剩许抟云和姚迢二人,许抟云见了他,好像乞丐捡着一张大白馍,两眼放光,色迷迷的。
但见姚迢在桌边水盆里洗了手,拿起虾,一条条细细剥了,耐心细致,姿态端方,如批公文。许抟云从前勾搭的都是些连大荣二之流,哪里有这等松竹态度,不觉心痒,今日若是有福,汤着他的身,日后可有得吹嘘了。
姚迢一面剥虾,一面垂眸问:“你的脚,还好罢?”
许抟云喝得半醉,摸了摸额头:“角?我没长角哇?”
“不是上回扭了脚,直说痛?”姚迢剥了约莫十几条虾,都盛在白瓷碗里,浇上酱汁,推到他面前:“吃几口菜,光吃酒是要醉的。”
“噢,还有这回事!”许抟云暗道险些露馅,见姚迢吃了不少盅,仍旧神思清醒,心里焦急,拿起那杯放了yIn药的酒,假惺惺地递到他唇畔:“你真好,要不是你,我可就瘸了,敬你一杯薄酒,聊表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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