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瞳孔中带着点点泪珠,如雨后帘幕,朦胧而诱人驻足。
毛巾还牢牢的在咬合的齿间耷拉着。
楚伶看向手被接过的方向,只见江落慢慢的,一点点的,把他紧拽的五指扒了开来,露出是手心的一片血红,脏兮兮的指甲缝里满是血丝,深深的浸染了指头,血淋淋的一片。
在看到那一小片血色时,楚伶疼的迷糊的脑子才猛然反应过来,正要收回手时,被江落一把拽紧在手里。
“都破成这样了,怎么,我还给你抹不起那么点药吗?”他瞪了楚伶一眼,从旁边一把捞过药罐子,动作随意,云淡风轻,这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有手就能做,可是,在看到只有一层底的药时,江落沉默了。
楚伶眨了眨眼,“好像真的没了呢。”
江落猛地抬头,对方的眼睛很无辜,眼神也很清透带着担忧,可他就莫名听出了一股子嘲笑的味道。
“我去找找。”他淡定道,他记得柜子里是有药的。
去那边翻了半天后,他摸出了好几个红红绿绿紫紫的罐子,五颜六色,可就是没有一瓶是治疗的药物,只有果酱或是催、qing的,还有各种其他的功效,乱七八糟的。
魔族自愈能力极其强大,药物的保存一般都是采用捣碎药草的方式,费劲费力,如果是贵族的话,自有下面的人来做,不是的话,捣药的这会儿功夫,他们的伤都好了,哪里会费时间去弄那些。
仅有的几瓶还是从人类手上抢过来的。
江落摸了半响,都没摸出什么来,最后暴躁的把一瓶紫色的罐子砸到了地上,顿时,一点淡淡的清香从里面漫了出来,这罐子里的紫色东西,不是像其他的较为粘稠,反而是如水一样的质地,挥发极快。
他没有在意,这些一闻就知道不是药,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
楚伶微微仰着头,眼看着男人沉着脸色走过来,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再拽住了他的手腕,接着,缓缓低下了头,温热的舌尖舔上了满是破口的掌心。
浓郁的血腥气在口腔中绽开,江落凝了凝神,克制住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欲望,将对方的伤口舔舐了一遍。
“另一只。”他扔下手上的这只手,要去抓楚伶的另一只手,接过,楚伶躲开了。
他倒不是觉得被这样治疗有什么,反正前两天也给对方舔过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很痒。
被舔过的伤口出奇的痒,不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瘙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若在被挑、逗的痒意,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自在和一种……古怪的冲动。
他不是处,之前跟明氿泽没少玩,很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但问题是,怎么可能?
被江落舔一舔手心就会有这种感觉,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qin、兽!
楚伶微微皱眉,忍不住站起身退后一步,可突如其来的腿软,让他差点跪了下去,幸好江落眼疾手快将人拽住了。
“啧,你躲什么躲。”他不满道。
“不是…….”楚伶轻吸一口气,只觉得呼进去的空气都充满了躁、动和炽热,他忍不住推开江落,“别,别碰我。”被对方触碰的对方热得厉害,又痒又酸,几乎下一刻就要软倒在地。
见状,江落总算察觉了异样,他将快要摔倒的人重新扶助,冷冽的瞳孔微微缩紧,“怎么回事。”
楚伶咬了咬牙,突然一把抱住了江落,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了,太难受,那炽火好像要把他烧化了去,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栗,肌rou更是酸涩不已。
在抱住江落的瞬间,他喟叹一声,舒服的将脸贴到对方脖子上蹭了蹭。
江落的体温一向很高,像个热炉一样,暖暖的,冬天抱着舒服,夏天抱着嫌热,可在这一刻,楚伶却觉得跟对方相触的地方凉快极了,像是冰块贴在他的身上,降着温度。
突然怀里进了个软乎乎的家伙,江落僵了一下,他抓着对方的后领,试着轻轻扯了扯,没扯动。
冷硬的面孔上,薄唇轻抿,江落紧皱着眉,目光转向了那瓶子紫色的药物。
清香依然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江落避开楚伶的伤口,将人半抱着蹲下身,拿起破碎的罐子,舔了下玻璃壁上的紫色药水尝了尝。
静滞一会儿后,江落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古怪的看向怀里的人。
只见对方此时还抱着他轻轻的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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