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上午有一个例会,所以人都要出席,我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偷偷拿到地下室去注射,那里我更加熟悉,而且只有我和陶医生会使用,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他时不时冲着镜头笑一下,跟我打招呼。在我和他真正这么大的时候,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和耐心来打量他。我记得他矮,值日的时候够不到上沿,还记得他瘦,钻栅栏抓蛐蛐的时候都是他一马当先,也记得他的声音比我低,偶尔能装陆息然同志帮我应付老师电话,但是没记住他是这个长相,每样五官都没有长开,配合着有rou的腮,看着比长大的时候还憋着股倔劲儿。
半个多小时以后,实验室里有了脚步声。陈琦把DV抓过来挂在脖子上,我看着那几双鞋靠近他又离开,随后站在了门口附近的实验桌前面,陈琦一直没有动,心理素质非常不错。
“教授说会后来看试验品,都准备好了吗?”一个英国口音的女士说。
“提前回温的,我只准备了几支,不知道够不够。”
“他下午还有别的事,这次也许只是看一看纸面数据,不要紧张。”
“想到那位先生,怎么紧张都不过分。”
“他是个冷漠的好人。”那位女士继续说:“走吧,今天格林教授也会来,是个难得的沟通机会,记得多请教。”
那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陈琦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披着白大褂站了起来。实验室门口的架子上,竖着一排针管,和GAIA用的那种,只有颜色的区别。陈琦随手抓起几支试剂放在口袋里,推开了实验室的门。走廊上没有人,到处都静悄悄的,他试探性慢走了几步,飞快地跑向了通往地下室楼梯。
视频开始抖了起来,我听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直到他再次架起DV,也不过三两分钟,他却已经跑出了一头汗。他对着镜头展示了那几管药剂,愉快道:“有惊无险,马上我就要告别天才了!”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怎么注射呢?有没有时间限制?这些我不懂,时间又紧迫,所以我一次性都打完吧。你盯着点,要是我有个什么意外,你就换一种注射方式。”
他将四个针管都拔开,对准脖子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开始了。”
药剂推到底,陈琦也松开了手。他安静地仰面躺在椅子上,手无力地搭拢着,看不清他是否有呼吸,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在屏幕外开始冒汗,但是仍静静地等待着,我知道他一定会醒来,毕竟之后他还和我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想快进,又担心错过什么,就一直看着视频里的陈琦,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等来陈琦,却等来了陶恒欢大夫。他穿着西服夹着一叠资料,在看到陈琦的那一刻全扔在了地上。
“我Cao他妈!”我听见他骂了一句。
他将陈琦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到我熟悉的治疗床上,仪器连接上一瞬间,全部开始报警,吵到快要脑溢血。
“强心剂、电击……”他口中念念有词,“3号制剂,3号制剂。”
陶大夫离开了一分钟,回来的时候给陈琦推了一针药,随后将头埋在他床前,口中仍是念念有词:“老天爷保佑,观世音菩萨保佑,玉皇大帝保佑,上帝保佑。”
几分钟之后,陈琦突然坐了起来。他下意识向DV这边看,却被另一侧的陶大夫狠狠甩了一下后颈:“陈琦,你疯了吗?那是还没试验过的东西,你就敢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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