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漠是个矫情逼。
这件事包括彭阳与安德烈在内,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有孟飞舟不知道。
刘一漠遇到不喜欢的食物就会挑食、无法做到理想中的标准就会开始破罐子破摔、不自觉地需要身边的人为自己妥协与让道,做事磨磨蹭蹭。
与其说是缺乏勇气,不如说是本性中的惰性在作祟——孟飞舟对刘一漠来说不太像兄弟,更像是一位全力以赴的年轻父亲般,以至于能在贫穷到极致的生活中还能把刘一漠养出娇生惯养的王子性格来。
好在刘一漠大多数时候足够可爱,甚至他身边的人能从这种可爱的态度中获取能量,所以他矫情又gui毛这件事就被许多人默许了,他并没有沦落到其他矫情逼那样被人嫌弃的下场,刘一漠被允许享用特权,他可以一定程度上去任性地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但是。
因为他从来没有提过,所以至今这对于所有人来说还是个谜团:刘一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呢?
……………………………………
“我一直很向往小说里的故事,所以很努力去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刘一漠的轻轻地说着,神色之中有些向往。
“内心柔软的人才值得拥有一个透亮的故事,要知世故而不世故,要负责,要勇敢,要坦诚,要总是满腔热情,要拥有面对痛苦的毅力。”
“这样的人才能当男主角。”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变成那样的人,也许我就可以开始一段漂亮的人生旅途了。”
然后他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但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在阳台的水池里发现了一只黑色的毛毛虫,就是那种很多刺的,扭一下身上全部的刺还跟着动看着。”
“我很怕虫子。”
“后来过了几天我再去看,发现它还在里面,偶尔爬两下,但是怎么样都爬不上去。我猜它可能没法自己爬出来。”
“当时,一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袋里:只能我去救它了。”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刘一漠的眼神有些低落。
“我也不想看到它死在里面,要是让哥哥回来发现毛毛虫的尸体,那到时候还要麻烦哥哥去收拾。而且我觉得,也许它能长成漂亮的蝴蝶呢?死在这里会不会很可惜呢?”
这个故事听得安德烈云里雾里:“啊?那你哥呢?”
“当时我哥刚辍学,每天打工忙得不回家的。”
“那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啥?”
“我后来就不停对自己说什么‘恶心的东西等哥哥回家处理’、‘可能它不会变成蝴蝶’之类的,然后摆烂不去看它了哟。”
安德烈:“后来呢?”
刘一漠抽了抽鼻子,看上去一副要哭的样子:“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值得拥有一个璀璨故事的人。”
“??这个思路是怎么转的?”安德烈看着显然是已经准备哭了的刘一漠满头问号,他知道现在是要哄这个矫情的小子的时候了,但是他还没弄明白刘一漠难过的点在哪里。
总不能是因为毛毛虫死掉了吧?
刘一漠又抽了抽鼻子,眼眶红了一整圈,像是个害怕被拒绝的孩子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要求般,委屈又直球,带着一种“你准备好照顾我了吗”的天然依赖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
“不是,你。嗯你……你再说一遍这个故事?毛毛虫死了然后你很难过?”
“嗯!”
“…………”
看着安德烈逐渐迷惑的脸庞,无人安抚的刘一漠才终于意识到“在这里哭出来安德烈是不懂的!”,急忙把自己的眼泪收了点儿回去,问:“安德烈你,该不会没有听懂吧?”
“完全。没有听懂!”安德烈重重地点了点头,“甚至还有一种‘把大家叫出来叫说这事儿啊.jpg’的感觉。”
然后安德烈为了玩这句话的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刘一漠摁着用小拳头锤了一顿,赤身裸体的肌rou大帅哥在椅子上龇牙咧嘴地躲闪,免得挨揍的时候前列腺又被假阳具狠狠撞到,那到时候又得出洋相了。
“不是,不是,我真的没有听懂!”
安德烈顶着双腿的酸痛,干脆一把抱起刘一漠站了起来,然后再两人一起滚到床上去,大只压住小只,安德烈将刘一漠牢牢地抱在自己的双臂间。
“笑我小题大做之后用这招是不行的哟。”刘一漠哭丧着脸。
“是吗,我还觉得无敌熊式床咚一用你就会开心呢,”安德烈摸摸鼻子,然后往下贴了些,重重的脑袋压在刘一漠的小腹上蹭着,歪头看向刘一漠,比常人更大的眼睛显得圆而友善,在安德烈一张硬朗阳刚的脸上却不显得违和,就像是一只笑着看人的金毛犬。
安德烈:“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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