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换药!”
吕姵终于是笑了出来,又别有深意地看看他还分外明显的地方,惹得宇文允更怒,对外又喊:“等个一刻钟再进来!”
刚迈了一只脚进账的陈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哀叹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正旋身之时,忽然见到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殷实德带了两个小太监远远走过来,他眉头微不可察一皱,待人走到面前,青山进帐去通报,陈澈则拱手一礼:“殷公公。”
陈澈虽得淑妃推荐在宫中看诊,甚至因医好了皇帝的时疾,而得以常常伴驾,隐约有领首太医院之姿,但他婉拒了皇帝要直接封他做太医院院使的封赏,称自己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受官职束缚。因而殷实德只略微回了个礼,十分客气地唤道:“陈堂主。”
“公公可是替陛下来关心瑜王爷伤势的?”
“正是……”殷实德笑着颔首,但眼见着陈澈准备开口汇报,却又对陈澈摆了摆手,道,“眼见着这回程在即,陛下对瑜王爷的伤情愈发关怀,是故遣老奴来亲自看上一看。”
“咳咳,快去请殷公公进来。”
帐内传出宇文允沙哑的声音,青山又接着出帐来迎,殷实德便对陈澈略一点头,走了进去。
进的帐中,殷实德先是对宇文允行了个礼,而后便看向帐中的吕姵,微微一笑:“许久不见吕夫人了。”
吕姵略微迷茫地看向面前的殷实德,方才青山通报也只说是殷公公来了,却没说是什么个职位,但从他这明显比前几日见到的小太监华贵太多的衣饰来看,她心中很快便有了数,于是摆出恭敬之姿,唤道:“殷公公,许久不见,你可还好吗。”
“一切都好,”殷实德苍老的面上,笑意又多柔和了几分,而后便对着宇文允道,“陛下心系瑜王爷的伤势,但又被规矩管着,不方便再来探望瑜王爷,这不?就让老奴代他过来问候一下。”说着又去招呼身后两个小太监,“快把陛下赏赐的千年人参拿过来。”
宇文允忙欲起身谢恩,却又咳个不停,殷实德赶紧上前将他止住:“陛下说了,让瑜王爷切莫多礼。”
殷实德挥退那两名小太监,又对宇文允毕恭毕敬道:“陛下说了,陈堂主还有其他太医多是害怕因医治不力而受到责罚,定不会说瑜王爷的真实伤情,便让老奴来看看,不过这……老奴老眼昏花,看不真切瑜王爷的伤势,连脸色也无法分辨,真是不知该如何向陛下回禀……”
吕姵想说那你还把那两个小太监赶出去,可又不敢说。一个皇帝身边日夜伴驾的大太监会看不清人脸色?看不清脸色还能站在这里?早成黄土一抔了吧。
她皱着眉警觉此事不妙,却发现殷实德的目光已经看向了她:“吕夫人日夜照顾瑜王爷,想必最是了解瑜王爷伤情,如此,便随老奴回去向陛下禀报一二,也好让陛下知晓实情,少些担心不是?”
吕姵听闻此言,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股慌张,让她去面见皇帝?
之前她是皇帝身边的一等宫女,意味着皇帝对她应该非常熟悉,很容易就被皇帝看出端倪。她也不清楚该以怎样的态度面见皇帝,毕竟也不知道原主是怎样从一个皇帝身边的红人混成不受宠的侍妾的。万一原主是因为得罪了皇帝才被随手分配,那她稍有不慎就可能得罪了皇帝,以她所了解的这位皇帝的变态程度来讲,她可能轻而易举就丢掉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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