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已经是春天了，但仍有些凉。许砚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下飞机后直接打车回到了和风的住所。

    令他惊讶的是，这里已经没有和风居住的痕迹。

    他和和风的衣物都不在，就连平时常用的水杯都不在。卫生间里还有一包没有带出的垃圾，许砚在那里看到了和风给自己买的牙刷。

    他刚搬过来的时候，和风开心的不行，跑去楼下超市批发了二十支牙刷给他用。当时许砚无奈地说自己只是在和风受伤期间暂住，不需要准备这么多，和风却一口咬定需要的，哪怕许砚要搬回去也可以当成纪念品带着离开。

    现在，他用过的牙刷就这样被丢弃在垃圾桶里。

    许砚心头有些慌，他跑下楼，打车回了酒吧。

    高设不在，许砚推开自己房间门，依旧没有找到和风居住过的蛛丝马迹。

    许砚坐在床上，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上个月两人还在D国那样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和风看起来丝毫没有想放弃的意思。

    他说过要等他回家的，他回来了，却找不到他。

    天色已晚，路灯亮起，酒吧逐渐热闹起来。许砚等不到高设，只好拖着行李去最后一个地方。

    走之前他们说好要搬去许砚的新家，但因为温宏光的事耽搁了，许砚思考很久，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新房装修好后许砚也只来过几次，对于这间屋子他还有些许陌生。许砚站在门口拿着钥匙，迟迟不敢伸手拧开。

    如果和风也不在这处，许砚觉得自己真的会崩溃。

    他甚至连发信息询问和风行踪的勇气都没有。

    “哥？”

    和风下班回来，刚出电梯就看到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单看身形很像许砚，和风出声叫他，楼道的声控灯亮起，和风才确认真的是许砚回来了。

    他快步走过去，敞开自己的风衣将许砚裹住，语速极快地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站在门口干嘛？天这么冷你也不知道多穿点！”

    熟悉的体温和味道将许砚从臆想中拉了回来，他紧紧环抱住和风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快要涌出的泪水。

    还好，和风真的在这里，他还愿意抱他。

    和风被许砚这样突然的撒娇吓了一跳，他打开房门，哄着许砚进屋，“哥，这是怎么了？在外面受委屈了吗？”

    许砚摇摇头，从他怀里起身，四下打量。屋子还是熟悉的装修，只是比之前多了很多东西。门口并排摆着两双拖鞋，是他跟和风在之前房子里常穿的那两双。

    “怎么傻乎乎的，哥。”和风笑着牵他进来，把他按到沙发上，又去给他倒了杯热水，“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许砚开口问道。

    “你走之后没多久我就搬过来了啊，上次见面不是跟你说了。”

    许砚歪着头表示疑惑。

    和风失笑，“难不成真是被我Cao傻了？在D国那晚不是跟你说了么。在我那儿回忆太多，下班回家总是想你，又不敢给你发信息，憋得难受，所以我干脆先搬过来了。”

    “我不记得了。”

    “那我跟你说的温宏光被判无期的事？”

    许砚继续摇头，“没印象。”

    “那你缠着我不让我走的时候……”

    这个他记得，许砚伸手堵住他的嘴，耳尖有些泛红。

    和风眼睛都笑弯了。

    他蹲在许砚身边，像只大狗一样蹭着许砚说话。许砚怕他累，拉着他要他起来，他却不肯，半跪在地上抱住许砚，又问他一次，“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没到三个月。”

    “活动基本结束了。”许砚避重就轻，又问他，“最近很辛苦是不是？”

    和风点头抱怨道，“和雾就是个工作狂，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基本都跟他一样，我都快被累死了。”

    “那……休息时间呢？”

    “哪有休息时间，周末都贡献给了工作。”

    这和苏世宇说得很不一样，许砚沉默半晌，还是决定跟和风摊开来说，“苏世宇跟我说，那个杜尚……”

    “你认识？他怎么了？”

    “他是你表弟？”

    “他算我哪门子的表弟？”和风看上去比许砚还要惊讶，“他爸跟我爸认识，我们小时候见过几面而已。”

    “苏世宇说你每天都陪他吃饭逛街……”

    “我哪有时间陪他吃饭逛街？工作的事已经忙到脚不沾地，今天都算下班早的。”和风表示委屈，“倒是打算约饭来着，可约了一周还没约上。”

    “他说……他说杜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