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迟雨搬来凳子,打开客厅里的电暖器,亮起的橙黄亮光映得少年苍白的侧脸有了几分血色,更小的那个外套上积蓄的雪花扑簌簌地往下掉,很快化成雪水。
端着两杯热水递过去的时候,牧迟雨无意间碰到少年的指尖,惊觉对方体温滚烫。
少年并没有任何不适,牧迟雨问起来他也是摇头,倒是旁边那个小孩儿看起来像是发烧了,但他牢牢抓着少年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牧迟雨只好翻出药箱里的退烧药,递给少年叫他喂下去,很快小孩儿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倒下去之前,小孩儿喃喃地叫了一声“哥”。
牧迟雨把书翻得哗哗作响也没办法静下心来,看了看睁着眼睛的少年,把书放下来,问他:“你不困吗?”
少年缓缓地摇头。
牧迟雨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那双黑眸动了动,看起来是在认真思考问题,片刻后他才回答道:“陈默。”
牧迟雨指向他怀里的孩子,问:“你弟弟?”
少年“嗯”了一声。
“叫什么?”
“程律。”
“你们从哪儿来的?”
“西南。”
“父母呢?”
“死了。”
……
少年不善言辞,也可能是真的很少说话,牧迟雨问一句,他答一句,虽然不太会聊天,但也不太懂得隐瞒。
陈默十五岁,程律十一岁,两个半大的孩子相依为命,姓氏相近,牧迟雨没细问,以为他们是亲兄弟。
到天彻底黑透的时候,程律醒了。
牧迟雨看到小孩儿睡得满脑门的汗,又看看两人身上相较于冬天来说格外单薄的衣衫,以及两人空空如也的双手,将他们推进热气腾腾的浴室。
家里弟弟妹妹的旧衣服还有一些,牧迟雨比划着大概的大小拿了两套出来放在浴室门口。
小的那个衣服有点大,洗完澡干干净净得出来,一看就是家里娇生惯养细皮嫩rou的。
大的那个衣服就有些短,脖子和手腕上都有一圈很明显的红痕,热气蒸腾后印在苍白的皮肤上就更加显眼,像是曾经被皮圈之类的东西长时间绑缚过。
走动的时候才看出来脚腕上也有,袖口往上,还有好几道刚刚结痂的伤口,若隐若现地藏在袖子下面。
可能曾经被虐待过。
牧迟雨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外溢的灵力存在,只把他们当做普通人家的小孩儿。
他觉得两个小孩儿孤零零的有些可怜,但更多的想法也没有。
家里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已经足够让他头疼的了,在家门口偶遇陌生少年,好心给口饭吃已经是极限。
晚饭牧迟雨没像平时一个人时一样偷懒,做得稍微丰盛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雪就停了,而且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牧迟雨半夜收到消息,早上要去协会一趟,一大早起床做了早饭,将两个小孩儿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叠好放进不用的旧书包,又装了些水和干粮。
把背包递给少年的时候,牧迟雨细致地告诉他主城区怎么走,往哪个方向可以找到警察局求助。
吃完早饭他们就一起出了门,一个往左走,一个往右走。
陈默站在屋檐的Yin影下面停了好一会儿。
牧迟雨扭过头问他怎么了。
陈默说:“我讨厌太阳。”
强烈的光线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眉头都紧紧皱着,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只是站在Yin影里先适应一阵。
牧迟雨看着他苍白的皮肤,一瞬间冒出了很多猜想,但又被他按捺下去,然后转身进了家门,出来的时候陈默已经走了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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