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嗯?”,蒋良骏正搂着人吃着rou团,听人叫,侧头看过去。看清人后,他微微皱眉。
“怎么?”,蒋良骏捏过rou团浮了一层油的手指直接掐上了人的脸,直掐得人的脸皱成一团苦瓜:“哭什么?”
陈同皱皱鼻子,终于忍不住彻底红了眼,他一脸心疼的看着少爷。
“少爷,我来这里这么多天了,你吃得都不好,睡得也不好”,他大着胆子,对上那双眼睛,试探道:“少爷,你,你惹老爷生气了,服服软呀。”
“啪”,响亮的一声。
蒋良骏冷着脸,一把将人从自己腿上推到地上,还不解气,又上去在人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咬牙切齿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同疼得咬紧牙,不敢动,任人动手出气。
见人气消了些,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抓住人的裤脚:“少,少爷,你别气了,我,我没有,吃里扒外呐,呜,我就是看你这样,我难受呐!”
说到了最后,他就趴在人脚下悄无声息的咬着牙哭。怕发出声音来惹少爷烦。
蒋良骏算是彻底无语了,就只有这个蠢货以为他在过苦日子,也不看看他蒋良骏是谁,哪里是个消停老实的性格。
其实天天晚上在陈同来之前,都会有一个小张给蒋良骏送吃的来。
要不然,从小山珍海味的蒋良骏怎么能天天吃那些个包子,团子,那些还不够他塞牙缝儿呢。
蒋良骏也就是喜欢看陈同为他担心的模样,就是喜欢陈同每次悄悄摸摸翻进来后的紧张模样,好Cao得不得了。他就是喜欢这些,才不告诉陈同小张的存在。
他这样生来高人一等的天之骄子,是不会晓得陈同这样的下人为自己少爷难受的心的。
他永远都不会懂得。
但即便不懂得,他还是知道人的哭的。
虽没听见人的哭声,但他已看见人抖得不成样子的肩膀,见人这低低微微的样子,静静看过一会儿,他终于轻轻踢了人的肩一脚:“行了,行了,哭个什么,爷依你!”
陈同一听,心里欢喜简直要冲出来,他连忙朝人磕起头来:“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少爷去说,老爷这么疼少爷,少爷一定就可以出去了,呜。”
少爷从小金贵,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呐!
蒋老爷雷厉风行,说到做到。
蒋良骏当天中午出来祠堂,他立马就吩咐副官把蒋良骏送去咖啡厅和广小姐约会。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陈同什么都不知道的蒙在鼓里,满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确实是件好事,但是,是对于蒋良骏而言,至于,对于他而言,那就不是好事了。
而在蒋良骏和广小姐这每日一约连续几日的惯例下,陈同作为蒋良骏的警卫员并没有被带上。
不带上他,是蒋良骏的意思,更是蒋老爷的意思。
蒋老爷原话:“既然要见未来的蒋夫人,那就不能再带其他不干不净的东西。”
蒋良骏当时嗤笑一声,讽刺的撇了一眼蒋老爷身边的副官一眼,懒得再和蒋老爷说话,转身就出了府,坐上车,和广小姐罗曼蒂克去了。
至于在蒋老爷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陈同,则乖乖听从少爷的吩咐,一连几日都在少爷房里给少爷那些压箱底的画上新。
这画还是蒋良骏费了好大心,特意从一个破落富户家里收来的,越破越好,越破,才能把人长久收在房里不乱跑,不乱听到什么口舌。
可蒋良骏这如意算盘呢,终归是纸包不住火的破了。
那日,蒋良骏照例中午出府,坐上汽车,去邀广小姐一同共进晚餐。
陈同照样乖乖的把那破破烂烂的画翻新,有时他也好奇怪,大爷哪里来的这些破画,还这么宝贵着。
没等他疑惑呢,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叫他,陈同连忙答应:“哎,来了”,往外走去。
一推开门,就对上小张慌张的脸:“陈同,我的父亲出事了,能不能请你帮我代一个下午的班!”
陈同一听,这还得了,连忙点头,让小张只管去,一切交给自己。
小张感激的看了陈同一眼,他找了许多人,那些人都惧着少爷不敢答应,求了这么多人,只一个陈同答应了。
他心道,此后再不要瞧不起人,连忙对人说了谢,一趟就跑走了。
陈同见人走了,也要出府,刚走出院外,怕少爷到时候见自己不在又生气,前次换班那次,他可是吃尽了苦,命都差点搭进里面。
他连忙回身返回房里,在一张纸条上留了字,然后才安安心心的出了府。
许久不曾呼吸府外的空气,陈同心里有些开心,一路高兴的走到城门处,给管班的人打了招呼。
那管班的一见是不仅好脾气还是少爷身边人的陈警卫员,当场就把小张那栏空白填上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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