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06年的华国,10万元可以让一家三口在京城过一年,更不用说青山县这样的小县城,可能就连国企的高级工程师一年工资收入也不超过2万元。
在少年骤然警惕起来的目光中,白泽道:“放心,这份协议完全合乎法律和社会道德,我不会让你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
“如你所见,我有较为严重的先天遗传疾病,经过基金会的调查,你与我的HLA配型有十个点相合,是非常理想的供体。”
说着白泽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薄薄几张纸,推到邵秋白面前。
“这是经过律师公证的捐献协议,上面明确了我们彼此双方享有的权利与义务,你可以先看一下,也可以找你信得过的人帮忙。”
邵秋白并没有急着翻开文件,而是深深注视白泽,问他:“供体是什么意思?我……需要捐献什么?”
发现他的语气有些艰涩,白泽笑了,略显柔和的笑意在他那张冷肃俊美的脸上绽开,犹如一朵带着距离感的花。
“放心吧,”他道:“都说了合乎法律和道德,不会让你做卖肾这么恐怖的事情。”
“你还是先看看协议吧。”
邵秋白的耳根红了一下,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懊恼。
这位秦先生既然神通广大到能通过上次基金会组织的体检得知自己的HLA配型,自然也能够轻易查到自己是孤儿,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从小被隔壁村子的单身汉收养。可惜养父两个月前在县城打工时被工地的混凝土砸到,救治几个月后还是不幸去世,还欠了一大笔外债。这段时间邵秋白一直在考虑退学养家的事情,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
这份资助协议对于邵秋白来说就如同救命稻草,就算条件苛刻,隐藏风险,可无论如何他最终还是会签的,因为签了它养父欠的债就能够还上,自己也能继续读书。
至于被作为捐献供体……
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都告诉邵秋白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午餐。这样事先将条件和义务列得明明白白的协议,总好过无缘由的给予。
反正他从很早以前就习惯了失去,并且失去过太多,没有什么不敢拿上赌桌和命运对赌的,只要是得到一点挣脱命运的机会,就会牢牢抓在手里,毫不放松。
邵秋白收敛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仔细地翻开协议,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秦泽宇果然没有骗他,协议最前面一条写着“乙方需按照规定向甲方提供一定数量的血ye、血浆、造血干细胞(自外周血提取),具体要求如下……”
在他阅读协议的时候,白泽也没闲着,他左右看了看,从校长的办公桌上找出一支笔和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法则偷偷瞄了一下他写的东西,难掩激动:“终于见面了……白泽大大,你要拐走反派,然后好好关心他、爱护他、培养他吗?”
“我为什么要关心他、爱护他、培养他?”白泽反问。
“啊?”
见法则不解,白泽对它道:“邵秋白是个完整的人,有独立健全的人格,并且即将成年,他的人生因为一些人渣的干预产生了某些超出控制的变量,可能会走上岔路。我的责任就是将这些变量调整到可控且安全的范围内,但是我没必要去干预他的人生,否则难道要我扶着他学习走路?我要是离开这个小世界了,谁能扶着他走一辈子?”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法则:“好像……也没错。”
它隐隐觉得有什么自己没想到的地方,但一时找不出来白泽话里的漏洞,只能感叹白泽大大不愧是个敬业的兽,搞了快一年的通信科学,用词非常学术和专业。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不管他。”白泽回答。
他引经据典,为自己寻找理由:“放手是最好的陪伴。”
“哦。”法则还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白泽是它自己找来的,它只负责把神兽拉到这些小世界补窟窿,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它能控制的了。
哪个神兽还没有自己的小脾气?相比之下白泽还算是好说话……
的吧。
被法则认为好说话的白泽正看着邵秋白,问:“还有什么要求吗?你可以尽管提出来。”
“不用了。”邵秋白仔仔细细地将文件又看了一遍,翻到最后一页,从兜里翻出一支旧钢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邵秋白”三个工整的字落在合同右侧。
白泽笑了笑,用校长的笔在他左侧签上龙飞凤舞的“秦泽宇”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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