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刃在脸上划下长长一道血痕。
赝月骇了一跳,连忙抓住她握刀的手:“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发疯!”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牢牢迫视着他的眼,握刀的手不曾有片刻放松。
论固执,这世上怕是无人能比得过她,他知道她的心性,一旦自己接下来的回答让她不满意,她绝对会朝自己的脸上划下第二刀。
生怕做出难以挽回之事,他不敢再逃避她的目光,哪怕再自卑再痛苦,也不移开视线半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逐渐适应这张难以示人的脸。”
“赝月……”她叹息一声,缓缓松开手,“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长,我等不起的。”
见她不再有自残倾向,他才放开她的手:“梦,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怕你会厌弃我。”
她丢掉手里的刀,反手握住他的手:“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更不需要担心,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永远都是赝月,都是我的知己……”她顿了顿,然后道:“兼爱人。”
他点点头,用另一只满布伤痕的手将她的手包住。
赝月说给他一些时间,轩辕梦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基本上很少与他见面,但每一次见面,她都会把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给他听,不厌其烦。
他的状态也开始逐渐好转,不再躲着人,偶尔也会跟她开玩笑,她有信心,假以时日,赝月一定变为从前的他,不受外表样貌的拘束。
对此,她信心满满。
赝月这家伙虽然对自己现在的外貌感到自卑,不过有洁癖这一点依旧没改,军营里,大家都是臭汗里来臭汗里去的,没那么多讲究,轩辕梦一开始也不适应,但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
赝月这厮却搞特殊,一天一沐浴,搞得她为了平息大家的不满,只好把自己的洗澡机会让出来。
说什么怕她会感到内疚,分明是他在利用自己的内疚心理在搞区别对待。
无所谓了,他也没提什么过分的条件不是?对于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洗澡的赝月来说,这已经是再简单不过的请求了。
拎着满满一桶热水,朝他的房间走去,生怕在外面逗留的时间过长会使水温下降,于是便省去敲门的步骤,直接推门。
房间里光线很暗,以往总喜欢亮堂的他,现在却非常讨厌光明,似乎周围环境越黑暗,就越能使他感到安全。
幸好她视力不错,没有两眼一抹黑,走前两步,绕到屏风后,赝月正在宽衣解带,此时他已褪下外袍,雪白的中衣正自肩头话落。
室内光线虽然不强,但轩辕梦却能清楚地看到他脊背上可怕的烧伤,那大片大片的焦黑溃烂,就像一朵失去水分而枯萎的花朵,留给人的,只剩心惊rou跳的残破与毁灭。
听到身后的动静,赝月脱衣的动作猛地一顿,转过身来,看到轩辕梦后,匆忙捡起地上的衣物,将自己的身体遮蔽:“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快出去!”
轩辕梦拎着水桶走到他身旁,将热水倒入浴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对他说:“你先试试水温,如果觉得凉,我再给你提一桶热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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