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的脸黑得彻底,他这特么的、碰到的是什么无耻的烂人?
哪怕真的是大家你情我愿酒后上了床,也是各取所求,他不会不付钱,可这家伙居然敢让他做饭?除了父母和贺嘉,还没有谁敢让他做饭。
更何况,这特么是谁啊?
他明明记得自己晚上开车回家去庆祝嘉嘉拿了奖学金,但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却意外出了车祸。他在彻底昏过去前本以为自己醒来后会在医院,却万万没想到醒来后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而且这个狗男人竟然还要他做饭。
贺知从来不是能忍的人,他撇撇嘴狠狠拨开男人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接着狠狠踹了男人的腿,几乎把人踹到地上。
陈月白吃痛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贺知时面上便下意识浮出个笑,他正要叫对方的名字,便见青年带着警惕的眼神扫视他一眼,皱着眉道:“你谁?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陈月白睁大了眼睛,只觉得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心凉得彻底。
……
贺知看着对方满脸震惊伤心的模样心头划过道淡淡的疑惑,但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出着出着车祸会和一个男人上床,而且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要尽快回趟家才安心。
想到这贺知看也不看男人,便拿起床头的衣服干脆利落地穿起来,穿好一件衬衣时才发现这似乎是什么酒店服务生的衣服,贺知眉头皱得更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穿服务生的衣服?
把衣服穿好,贺知便下了床,站起来时腰间的酸痛差点让他摔在地上,贺知“啧”了一声,狠狠瞪了眼面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神情的男人。男人像是被什么惊醒一般猛地抓住贺知的腕,看向贺知时眼中某种辨认不出的情绪似深不见底的大海:“阿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贺知急着回家,便不耐地甩开陈月白的手,皱了眉道:“一晚上多少钱?我双倍给你。我还有事,不要纠缠我。”除了酒后乱性,贺知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和别人上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睡了别人,他也不会不认账。
陈月白睁大了眼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受伤,他几乎被气得笑出声:“你、你以为我要钱?”
贺知抱着臂俯视着床上的男人,他挑了眉,一脸顺理成章,眼里满是不耐:“那不然呢?或者你要车子?手表?也不是不可以。想要什么你快些说,你拿到东西后我们再没什么瓜葛。”
陈月白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当成被睡完后找金主要钱要东西的鸭子,因为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他现在接近失语,只是气得眼眶发红,半晌,他才憋出句:“我特么的、不要你的钱!”顿了下又道:“也不要你的车子和手表!”
贺知耸耸肩:“哦。那好吧。”看到床头柜上有便签和圆珠笔,贺知便随手拿起来,洋洋洒洒写了个号码丢给床上的陈月白:“等你想好想要什么了,就打这个电话吧。”毕竟早点结清大家也能早点银货两讫。
这么说完,贺知便扬长而去,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陈月白瞠目结舌地看着贺知潇潇洒洒离去的背影,反应过来时紧紧握了拳,狠狠砸在床头的墙壁上,指节和眼眶红得像渗了血,心脏处随即蔓延起绵绵密密的疼痛——贺知还喜欢着他的时候,每次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时,心脏也会这样痛吗——这样痛到无法呼吸。
深吸一口气,陈月白才强迫自己去梳理发生的事情:他和贺知还有白怜掉进了河里,之后被冲到河滩上,贺知救了他和白怜,他们三个在一个山洞取暖过夜。后来,贺知打开了那个音乐盒。
陈月白对那个音乐盒很熟悉,毕竟它在他手里很多年。但是因为音乐盒主人的要求,这么多年里他从未打开过它。
一切变故都发生在贺知打开那个音乐盒后——想到这陈月白微微皱了眉,那个音乐盒是“他”的东西,贺知当时听完音乐盒里的话后模样很不对劲,难道贺知和“他”有什么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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