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了“哒哒”的拖鞋打地的声音。

    “爸！早饭我做好放桌上了你快去吃，我要上学去了！”带着些带着些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从卧室门外传来，阮甜一怔, 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拉开门，看到洗手间外的洗手台前，一个小女孩正踩着小凳子, 对着镜子给自己梳双马尾。小姑娘动作利索，三五下收拾好后便从小凳子上跳了下来。

    “爸——！”小阮甜声音拖得有些长。“我叫你呢！你记得今晚去给我参加家长会！我这次期中又第一名！”

    然而阮爸爸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小阮甜叹了口气，走到书房前推开门。

    “爸！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啊！”

    阮爸爸伏在书桌上，镜框眼镜斜斜歪歪地挂在鼻梁上。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闪着windows xp系统的经典屏保动画。

    小阮甜走到父亲身边, 推他叫他醒来。

    大阮甜倚着书房的门框，双手捂住嘴，眼泪“唰”地盈满眼眶。

    “爸......”大阮甜虚弱地叫着那个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

    “爸爸？”小阮甜语带迟疑地推了推一早上没理过她的父亲。

    哪知这一推，原本还伏在书桌上的男人竟僵硬着身躯，直接顺着椅子滑倒在地上。

    “爸！”小阮甜的声音中带着颤，跪倒地上伸手探向体温已不再温热的父亲。“爸！你怎么了？”

    “爸爸，快醒来，我给你做了早餐......”小阮甜抓着父亲凉透的手，把小小的身躯蜷进父亲的怀抱。她将头贴在阮爸爸的胸前，却始终无法再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十岁的孩子对于死亡已有了自己的认知，更何况是两个医生的女儿。

    阮甜看着幼小的自己，多想将那个曾经无助的她抱紧在怀中。小小的身躯跪在没有知觉的父亲身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爸爸。曾经给她依靠的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倒下了，而她却仿若困在从前的梦境中不愿醒来。

    “他走了！他离开了！他不会再回来了！”阮甜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她膝行着到小阮甜身边，想要将她从父亲的怀中拉出来。可是扶着小女孩肩膀的手却直接从她的身体中穿过。

    阮甜无助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转向那个缩在父亲怀中的小女孩。

    “你不能再靠他了！你能靠着的只有你自己！起来，你给我起来啊！”她对着年幼的自己嘶吼。“是他先不要你的！他先不要你的！”

    “甜甜？甜甜？”周穆轻拍着阮甜，想要把她从噩梦中唤醒。

    “......别丢下我......求求你，别丢下我......”阮甜在梦靥中低声呢喃。支零破碎的几句话听得周穆心头打颤。他索性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又将躺着的阮甜也一同拉近自己怀中。

    “我不会丢下你。”他啄着她的唇对她承诺着。“你这是做了噩梦，快醒来。”他用力将她搂紧自己的怀中，“甜甜，快醒来！”

    阮甜缓缓睁开眼，发现周穆正满脸心疼地抱着自己。

    “......周穆？”她语气虚弱地道。

    “是我，我在你身边。”周穆又紧了紧抱着她的臂弯，让两人贴得更近了些。

    阮甜双手抵在周穆的胸前，将两人稍微推开了些距离。她两||腿||分开，翻身坐到了周穆的腿上，接着又毫无章法地将他吻住，两手撕扯着他睡衣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