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丽端着盘子往自己家走,路过朱五婶儿家的时候瞧见两人在说话,对她俩笑了笑自己低头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在一起嘀咕啥呢,大丽预想着没说自己啥好话。
萝卜条子汤,蒸苞米面发糕,马占山面前多了个咸鸭蛋……他跟马宏生爷俩坐在炕上瞧着桌子上的饭菜脸直抽抽儿。
虽说老百姓没啥吃喝,可也不能天天就这么吃喝啊,“掌柜的,昨个儿我不是说nao点儿豆角儿吗?家里不是还有荦油吗?”
“豆角我都切了,忘留nao的了。”葛凤芝回答完之后自己夹了个苞米面发糕吃。
“妈,这苞米面儿里没搁白面啊?”马宏生咬了一口之后脸抽得更厉害了。
“搁啥白面啊?我看你像白面。”别看家里人少了,花销大了,三个孩子搁外面读书呢,能省就省,“你俩在外头也不少大鱼大rou的吃,在家里面对付吃吧!”
马占山打了一下儿子后脑勺,“听没听你妈说?对付吃!挨饿的时候谁家能吃上这好饭好菜啊!”
嘴上这么说,他却不太想往自己嘴里放发糕。
正这时候大丽回来了,“姐!”马宏生没看见人先闻见味儿了,“姐!我姐夫又做啥好吃的了?”
“你姐夫靠了点儿油滋拉,烙了几张饼,让我给你们送过来。”大丽把油滋拉饼往到了炕桌上。
“哎呀!这可是好玩意儿!”马占山拿起一个就夹到了自己碗里,“我整点儿酒去。”
“你有点儿深沉!”葛凤芝瞧着油滋拉饼皱了皱眉头,“大丽,虽说你没有老婆婆,也不能整天往家拿这些吃喝,咱家不缺你这点儿吃的!让大林子知道了该生气了。”
“就是他让我给你们送来的,他烙了十多张呢。”
“那也不行!让屯子里人看见了,又该瞎讲究了。”葛凤芝虽然没在现场,也知道屯子里那些爱扯老婆舌的都说啥了。
“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呢。”马宏生抓了一张饼张嘴就咬下去三分之一,“就因为我爸帮着发送了王大酒包,村里人背地里说我爸跟高小云有一腿呢,还说王树是我爸的种。”
马占山刚端起酒盅,听了这话啪把酒盅搁桌上了,“啥?你咋知道的?”
葛凤芝脸色也变了,“有这事儿?”
“你咋知道的呢?”大丽也吓了一跳,“净瞎扯。”
“你们不搁外面不知道,我跟砖厂那帮人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他们说的,他们有的不知道我是我爸儿子,拿这事儿当乐景儿说呢。”
“都传砖厂那边儿去了?”
“可不是咋地,拉砖那帮人整天走屯串村的,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艹!扯老婆舌扯到老子头上来了!看老子咋收拾她们。”马占山怒喝道。
“你知道是谁说的啊?你就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的?”葛凤芝按住了激动的马占山,“你又当生产队长,又当村长的,你寻思屯子里的人都念你好啊?当家三年狗都嫌!说不上啥时候就把人得罪了,就这些事儿他们讲究你也不是一两回了,也就是这回宏生说了你才知道,旁的事儿你都不知道。”
“我咋不知道?”马占山喝了口酒,“我啥都知道,就不乐意理他们。”
“爸,有啥事儿啊?”大丽坐了下来。
“别的不说,就说你爸跟别人的事儿,头十年就有人说你爸跟着尚老师。”
“啥?”大丽吃惊得倒吸了口凉气。
“还不是因为我护着尚老师和那些下放的人,别管在外头啥样,来咱们屯子的时候瞅着都不容易。”马占山叹了口气,“诶,我说,你知道这事儿啊?我还寻思你不知道呢?你咋还不吃醋呢?”
“切,就你?尚老师能看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个啥德性……”葛凤芝冷笑了一声,“还有人说大林子是你的种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朱有福生不出孩子来,搁你这儿借的种,也就是大丽跟大林子结婚了,这才没人说。”
总之,马占山偏着谁向着谁,照顾着谁,那怕是出于公心碗水端平,村里人也会各种编排。
大丽无语了,她瞅了瞅表站起身,“我回去吃饭了。”
“搁这儿吃呗?”
“大林子等我回去吃饭呢!他在家烙饼呢。”
“宏生,你去把你姐夫召唤来,让他别烙了,够吃了!”葛凤芝说完一偏腿下了炕,“我去摘你个柿子给你们做糖拌糖子吃。”
葛凤芝当了这么多年村“第一夫人”,早养成了大心脏,“姑娘,你听妈说,不管别人咋说,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了,最好是越过越好,把眼气你的那些人气死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农村人气有人笑人无的心理我是真琢磨不透,有本事把自己过好就完了,整天传那些没用的干啥呢?感谢在2021-05-05?20:13:20~2021-05-06?21:18: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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