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喝过尿?”马宏生笑呵地问。
马玉珍当时就怒了,站起来跑到马宏生背后捶他。
“不疼!不疼!再使点劲儿!给我捶背了!”马宏生贱兮兮地笑。
马宏波在旁边笑得蝲蝲蛄串儿都拿不住了,坐着的石头也不稳当了,直接向后张歪了过去,躺地上还笑呢。
大丽笑得直扶门框,马宏习笑得直不起腰来了,靠着墙才勉强站稳。
马玉珍见他们笑得厉害,打得更狠了!打不动直接上牙去咬。
“行了!行了!你饶了哥吧!哥给你偷瓜吃去。”
“偷蜜糖罐?”
“行!就偷蜜糖罐!”
蜜糖罐是一种产量很低的小甜瓜,最大的也不过成年男人的拳头大小,一般也就是女人小孩的拳头大,皮薄且甜。
村里今年有三、四户人家种这个品种。
马宏生知道最近的瓜地在哪儿,一溜烟儿就跑了。
偷青、偷瓜都不算偷,只要不祸害就行,过路的,同村的,口喝了到地里摘点儿瓜吃是平常事。
过了半天马宏生回来了,他拎着个不知道哪儿捡的麻袋片子,里面有七八个小甜瓜。
“三大爷看着我了!给我拿了七八个瓜,还给我两穗苞米。”马宏生乐呵地说道,三大爷就是村子里种瓜的人,这个季节地里都有看瓜的,主要防的是小动物和拿着袋子大批量偷瓜的。
他们拿到卫生室里面洗了,一人一个吃得高兴极了,大丽搁起来了两个。
“姐,你搁起来嘎哈啊?”马玉珍疑惑地问。
“你姐夫等会儿喝多了酒吃个瓜解酒。”
她皱着眉头瞅着大丽,嗯,自己这个姐啊,自从跟姐夫好了,啥好事儿都想着姐夫,结了婚更是这样。
他们吃饱喝足了,天也黑透了,从卫生室出来回家了。
家里桌子已经撤了,马占山和朱逸群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喝浓茶解酒一边唠呢。
马占山本来就喜欢朱逸群,现在他成了自己姑爷,更觉得唠不够,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
“我这两年看明白了,从国家到地方风向都变了,啥叫有能耐啥叫有本事?能挣钱是有能耐有本事!”
“爸,你说得对。”
“咱农民光指着地不行!你说说啊,一没劳保,二没班儿,有病有灾的咋整?孩子上学咋整?咱靠山屯地还少,你没事儿多琢磨琢磨,咋能多挣钱!不光咱们多挣钱,一屯子都是咱家人,都得挣钱。”
“爸,我琢磨了,咱靠山,这山经营好了就是金山,咱们觉着普普通通的松蘑、榛蘑、木耳啥的,外地可认了!你别看收山货的价不高,离了咱们乡是一个价,到了县城一个价,到省城又一个价!出了省价更高!我搁部队那会儿出来休假跟他们去农贸市场,晒干的蘑菇比rou贵多了。”
“这事儿我也知道,主要是出不去,能到公社卖就使挺大劲,等咱们把蘑菇拿县城卖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蘑菇,不值钱了,一家挨一家的,狠怕剩下!自己屯子的都压自己屯子的价。”
“所以啊这得有人挑头,咱得争取鲜的卖一批,晒干的卖一批……”
“大林子,今年你给屯子打个样儿呗?”
“我啊?我也就带着咱们这几家,别家到时候再说,去年我收山货就看出来了,贵了贱了的,都觉得我挣本屯子人钱了,狼吃不见狗吃撵出屎,卖给外地的生人卖贱了也没事儿,卖我都是事儿。”
“你别心冷啊!到时候我帮你张罗张罗!”
“爸!你可别张罗!你张罗就成强买强卖了,回头再有人告你。”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见大丽他们都回来了,朱逸群起身告辞了,“爸,我走了,明个儿咱爷俩到公社买东西再细唠。”后天马宏习就办升学宴了,马占山和朱逸群商量好了要去公社采购东西。
“哎呀妈呀,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赶紧回去吧!”马占山下地穿鞋。
“回去啊!再呆会儿呗!”葛凤芝也出来送客。
把朱逸群和大丽一直送出去老远,送到他们进了自己家的院,转身把院门关了,这才回屋。
两人回了家,朱逸群头一件事就是去下屋抱了一捆苞米瓤子进屋,晚上凉炕得烧了。
大丽把屋里的灯开开上炕“务(铺)”被,顺手把窗帘挂上了。
朱逸群把火点着了,关上炕洞子门儿,去外屋把洗脚盆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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