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到这里,整个剧场突然断电似的黑了。台上的木偶重重坠落到地上。蒲风春试了试话筒,似乎还能传递出声音:各位朋友们,他扶着桌沿,直起上半身,再次抱歉。
等所有观众全部离场,他重新靠坐在木椅上,闭上眼,安静地等待。也许是回忆。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很多细节已经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良久后,他轻轻叹口气,抓住身旁的拐杖,吃力站起来。
他要去把后续的装饰设计完,在她回来之前。
蒲雨夏一推进「欲望」的门,便吓了一跳。那里完全没有了原先房间的样子,而是更像一座宫殿,或者教堂?她也说不好。极高的穹顶,玉石般润泽雪白的宏伟长柱顶天立地,雕刻简洁,地面光滑的几乎反光。玻璃彩窗让透过的光线斑斓,恍若身置彩虹之中。白色的纱从穹顶垂下,又缠绕在阶梯的扶手之上。白色与浅粉玫瑰偶尔点缀在边角,墨绿的枝叶丰饶。
她仰面打了几个转,看见蒲风春走下来,高高招手:我回来了!
他问:你成功了?
蒲雨夏将手上的信封遥遥挥动,像一面小小的旗帜:我拿到了!
他走过来想要看,她却塞进口袋,一把抱住了他:啊,里面的时间真漫长啊。
蒲风春笑了笑:怎么说?
你不是都能看到吗?她离开他的怀抱,不断走动,在这个全新的布景里探索,就是走路、挑豆子、画画,穿过吊桥
「门」好像突然出了问题。蒲风春懒洋洋靠在柱子边,只看到你喝了那瓶橙色的药水。后来的都不知道。
咦?她惊奇停下,喝了那瓶药水后,我就想起了之前的轮回。紧接着,第一题的那行字你还有印象吧?
看他点头,她继续:就消失了,出现了另外的字样。它要我回答一个问题: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活着的意义?蒲风春挑眉,这可是个宽泛的问题。
她点头:我第一次没通过,就是因为回答错了这个问题。又讲,其实也并不宽泛。它问的并不是人活着的意义,而仅仅是我活着的意义。只要合理,就能正确。
他静静聆听。
我第一次的答案,是不知道。接着,它问我:如果有一次机会,可以让你创造出有关于你的意义,你是否愿意尝试?她像风筝似的飘回到他身旁,我选择了同意。于是,它暂时保管了我的记忆,「门」也由此产生。
这次呢?他问。
我说,我找到了。她贴近他,凝望着他的眼睛,我找到了。
蒲风春轻轻侧了侧目光:是什么?
这世界本来没有意义。她向后退去,笑着举例,太阳的燃烧没有意义,流星的陨落没有意义,水从雾化雨再化为霜雪一样没有意义。
一颗银杏活上千年,不知道何为意义;给一对旅鼠一年,它们的种群甚至可以繁殖到一百万,它们同样不追求意义;在特殊情况下,不得已逆生长以存活的水母,也无法和意义扯上丝毫的关系。
就如同那个房间的其他题目,只是存在,而不会有任何标准答案或者由她自己创造,再自己解答。它们的存在本身无意义。
她说:只有人才讲究意义。是人自己创造了意义。
那又如何?蒲风春问。
所以意义也只限于人之间。她说,当有一个人认为什么存在意义,它就拥有了意义;当更多人的人认为它存在意义,它就将拥有更持久的意义;当世世代代的人将它流传下去,它的意义也随之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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