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之前题目都定好了‘受大公司少爷欺压的双-性人群’,现在恐怕要改成‘强-jian案的背后——男人仙人跳竟然要五百万’。’
徐衍昕就这么听着,什么话都没说,只握紧了拳头。
而周浩似乎对他充满兴趣,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丸,递到他手边,问:“来一颗?”徐衍昕难以忍受地挥开他的手,那被他当作是摇头丸的药片滚落在地,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周浩笑道:“你不会以为是毒品吧?那只是薄荷含片而已,瞧你这小题大做的样儿。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做律师还看脸吗?”
徐衍昕眯了眯眼睛,字正腔圆地道:“畜生。”
周浩脸色一变,作势要揍他,被安保拦住后便Yin森地笑了下:“我又没有真的要揍他。”
周浩抖抖身上的衣服,看了眼自己滚落的含片铁盒,对着第一排正中央的人道:“喂,帮我捡捡。”然而却没有人理他。周浩骂了两声后,自己低头去捡,只见一只蹭亮的皮鞋踩住那廉价的铁盒。周浩抬头去看,正是江屿。
“嚯,这不是我爸的金牌律师吗?脚松松。”
谁知江屿不仅没有松开脚,反而是一脚把那铁盒踢远了。周浩脸色不善地打量起江屿,“狗也会咬人?”江屿靠着椅背,似笑非笑地双手交握,“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也听不太懂人话。你叫我脚松松,我还以为你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周少爷想要,我一定给你买来成千上百的薄荷含片。”
周浩悻悻地回到座位。徐衍昕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刚是在替我出气吗?”
江屿像是没听懂,“我是肢体不协调。”
“哦,跟我没关系?”
江屿没说话。徐衍昕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他打官司时的微表情,说话的口吻真像你。看来你在英国没有少教他。”
江屿终于有点危机意识,松开交握的双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徐衍昕背过身,不冷不热地说:“我先负责我的案子。你组织组织语言,做好解释的准备。”
再度开庭,由徐衍昕对林遥进行询问。
“从高中到大学,你住在男生寝室还是女生寝室?”
“女生寝室。”
“为什么会这样选择?”
“我认为我是个女孩。”
“你的老师和同学有提出过异议吗?”
“没有,我甚至会跟同寝室的女孩挤一个被窝。”
“那为什么不对身份证上的性别进行更换呢?”
林遥抿了抿嘴唇:“我去了好几次警局,但他们都没有帮我更换。”
“有证据吗?”
“有的,在警局都会登记。”
徐衍昕接着问道:“听说你谈过不少男友,是以普通的男女关系相处吗?”
“是的。”
“包括在性关系中?”
“是的。”林遥低下头。
“被告周浩见到你性-器官后,有没有停止强-jian行为?”
“没有,”林遥顿了顿,“他只是叫我怪胎。他对于我另一套器官……没有兴趣。”
徐衍昕方才想到,周浩对他的“调戏”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同-性倾向,从而逃脱强-jian罪的判定。这办法恐怕是张安教给他的。
“你有没有明确拒绝性-行-为?”
“我有,我打他,一直尖叫。但他对我拳打脚踢,把我打得浑身是紫,我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他那时候看我的眼神很可怕,仿佛我不顺从他,他就用拿刀砍死我一样,”林遥说,“走廊的监控可以证明,我一直在尝试逃跑。我不是自愿的,我们之间也没有金钱交易。”
“那五百万支票怎么解释?”
林遥没说话。
徐衍昕想起柴方说的,林遥对于家庭的看重。他只好换一个问法,“听说你差点和一个男性步入婚姻殿堂,为什么失败了呢?”
“我家里人嫌弃他条件太差。”
张安半路打断他,说他提无关话题,而徐衍昕坚持这是走向真相的路径。法官扫视一圈后,让他们继续。徐衍昕瞥了眼咬牙切齿的张安,接着问道:“你心里也这么想吗?”
“不,我没有。但我父亲私底下对他多次辱骂,他离开了我。”
“这是否能说明,你们父女俩存在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处事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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