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傲寒再也不看他一眼,牵着马转身就走。待他从葛州回来,定要取朱玄武狗命。
原本不过是一群穿了衙役官服的地痞流氓,如今却要保家卫国,原本不过是一群拿着锄头耕作的庄稼汉子,如今却要奋勇杀敌,季傲寒调转马头,扫视着身后的六百三十一人。没有任何正规军队的整齐划一,这是愿意跟他一起去抵御外敌的所有人。
得到消息的叶樱,赶来给季傲寒送行,看到的不过是季傲寒领着众人浩浩荡荡远去的背影。 金水江奔流不息,注定他们所有人,都不会青史留名。
叶樱觉得,她得给季傲寒留个念想,于是将视线从那滔滔的江水上收了回来,冲着季傲寒的背影喊道:“喂,二狗子,你要是敢死在外头,我就敢随便嫁人,咱们走着瞧!”
那声音散在了怒号的江风里,季傲寒没有回头。
……
叶樱哭丧着脸回了家,一众木字旁的都不敢说话,也不知如何宽慰她。毕竟,这一次委实是凶多吉少了些,那季二狗走的时候竟也没来和叶樱告别,显然是知道情况凶险,不敢让叶樱牵肠挂肚,是以才走得如此决绝。
好在叶樱很快就振作起来,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走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不能提前送李柏走。有的时候,她是一个理性得很冷血的人,她当然希望,季傲寒一行人能联合其他州府的官兵击退敌军,她愿意拿自己的命来等,可不敢拿家人的命来赌,所以她得先给他们安排好退路。
李柏敲着烟杆,很是生气:“丫头,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临了还被你瞧不起!再说了,咱们能走到哪里去,要真是打到黄溪县来,其他地方也未必安宁。”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樱只是想着,李柏年纪大了,还腿脚不方便,若真到了紧要关头,只怕根本跑不了!
“反正我不走,叶桉叶榕你们走不走?”
“师父在哪,徒弟在哪儿。”叶榕看了叶桉一眼,见他直摇头,便替他回答道:“桉哥儿也不走。”
一直沉默的叶楠突然开口道:“你们还真得走,咱们人多目标太大,届时真要打过来,咱们也可能顾及不到彼此。不若叶榕叶桉和李爷爷先走,相互也有个应衬,你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先住着,再捎信过来,到时候咱们再走了,也有地方可以落脚是不?”
李柏自然没法反驳,他也知道自己留下委实是个拖累,不过是拼着一把老骨头罢了,也就应了下来。叶樱前些日子,赚了不少银子,再加上季傲寒从贺广袤那诈来的两百两,足足有五百多两银子。
塞给李柏五十两,再给叶榕和叶桉各三十两,叫他们分开揣着,以免遗失或者走散了没有银子使,又给他们规划好了路线,叶樱这才心中稍安。
第二日一早,叶樱就让叶楠去送李柏几个,他们一走,一会就来了人。只是叶樱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朱玄武手底下的爪牙,一字排开,堪堪把叶家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县太爷手底下的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我们县太爷说了,他去南方知府一路上山高水远,需要一辆宽敞的马车。”那衙役扫了院子里两个楠树道:“而你们院子里,有两棵上百年的金丝楠木,正好给老爷做一辆马车。对了,先说好,另外一棵树砍了要带走,献给知府大人的,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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