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拉链被拉开,傅随里面就穿了件毛衣,因为房间没人,暖气并没有打开,冷得很,傅随这样把衣服敞开,反倒一股热气铺面过来。
他只比傅随矮了小半个脑袋,这会儿却有种矮了很多的感觉。
傅随没说话,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江渐行有些吃痛地唔了声,双手去推,却直接被抓住了双手,根本没法挣脱开。
他恍然想起从前的傅随。
即使在他面前永远纵容的傅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他无比包容的傅随,在别人面前,也是不可逾越不可触碰的存在。
那时候的傅随浑身充满了戾气。
因为家境好,想要靠近他的人很多,但他总能完完全全拒之门外,甚至连女生的面子都不会给。
江渐行见过他和别人打架的样子。
平日里只待在自己练舞室或者学校练舞室的人,扯掉外套的时候,也凶狠到让人害怕。
“不能喊吗?”傅随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却捏着下巴不松手,“江渐行?”
他一字一字念着江渐行的名字。
甚至有了威胁的意思。
江渐行挣脱不开,甚至因为这份桎梏连眼尾都红了起来。
像极了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他知道傅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傅随半弯着腰死死盯着他。
片刻,江渐行屈辱地开口:“哥哥。”
他声音压得很低,褪去了当年的年少,没有那么软和,也没有那么娇气。
时隔五年的一声。
即使是被迫的,不再像从前那样腻歪的,也让傅随晃了晃神。
江渐行最后一次喊他哥哥是在江渐行高三那年的寒假,江渐行回了老家,而傅随出了国。
江渐行被寒假作业惹得烦透了,又没法见面,只能窝在房间里打视频电话。
为了迎接过年的喜庆,江渐行穿了身红色毛衣。
他向来喜欢素色,很少穿这种亮丽的颜色,但他皮肤白,偏偏又十分适合红色。
张扬又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江渐行抱着手机和傅随抱怨作业还没写完,他爸妈一直在家里,自己都没法溜出去。
傅随只能安抚他,“开学了就能见了。”
江渐行瘪着嘴,“哥哥,我好想你。”
傅随也想见他,但他在国外过年,又回不去,只能哄着他,慢慢地把人哄睡着了。
那时候傅随也不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这是道提起来就见血的伤疤。
傅随冷笑了声松了手,盯着江渐行被他掐红的下巴,白里泛红的掐痕,太容易让人滋生出占有欲了。
“但是还不够,江渐行,你欠我的,还不够。”
这哪里够啊。
江渐行这人。
软的不吃,只吃硬的。
对他态度软了,他反而只会跑。
傅随很轻地拍了拍江渐行的脸:“你听话点,我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你走了。”
傅随笑了。
傅随下楼之后,房间里就剩下江渐行一个人。
羽绒服被傅随重新扔回了床上。
江渐行木着脸在床边蹲了一会儿,又把脸埋进了羽绒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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