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愣了一下,什么也没问,便退了出去。
直到这硕大的卧室只剩下他一人,蓬熠这才捂着胸口站起身。
胸前的伤口太过于重,以至于站起身,都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不能手下留情点。”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了。
不过好在,从小到大受的伤多了去了,这疼痛还是能忍耐的。
蓬熠慢吞吞地打量着四周。
这人的屋子就跟他人一样,全是雪白雪白的,几乎看不出一点旁的颜色。
有种冷冰冰,毫无人气的感觉,跟他自己的卧室一点都不像。
这里与其说是卧室,说是书房更合适一点。
因为除了这张床,四周的墙壁上全都是书架,上面放满了书。
蓬熠最头疼的事情就是看书,而且他向来天赋惊人,很多东西都是过目不忘,看过一遍的东西坚决不会再重复第二遍,因此不知扔掉了多少书。
“我要是将这些书全都扔掉,不知道那人神色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这样想着,蓬熠从最近的架子上抽出一本,打开,草草地扫了一遍,然而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书里的内容他一定在哪里读过,可是却是一点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的时候,他总是不愿意多想的。
蓬熠将书扔回书架,又走到了书桌前。
“他是不是有整洁癖?”
书桌上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所有的书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就连笔尖放置的位置也都是一模一样的。
蓬熠恶劣地随手在桌上一扫,将所有放好的东西全都打乱了,东倒西歪。
“这才是我的风格。”
破坏完桌子,他又顺着书架一路将这房间走了一圈。
这人无聊也就算了,卧室也是如此无聊,什么新鲜的玩意都没有,除了书,还是书。
也就放在窗台上的那架琴看起来还稍微有那么点与众不同。
熟悉完周围的环境之后,他又回到了床前坐下。
扯开衣襟,胸口的伤口果然裂开了,从结痂的地方开始往外冒鲜血。
蓬熠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他这灭心剑不是一般的灵器,伤人伤皮先伤rou,乃是一种极品魔剑。
一旦被这剑刺伤,伤口虽然表面结痂恢复了,但是皮下之rou却是因为沾染了剑上的魔气,难以愈合。
结痂的伤口也随时都会裂开。
想要将这伤口至于,唯一的方法就是将这结痂的伤口重新挑开,将周围的rou全都剃去,由他重新生长,这才能够慢慢愈合。
不然根本就治不好,时间久了,这魔气还会蔓延,吞噬周围的皮rou,每一日都饱受皮rou疼痛之苦。
这本来是他送给这讨厌仙尊的东西,这下好了,全都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蓬熠忍不住嘀咕道:“我怎么这么恶毒呢,当初换个普通一点的灵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倒霉。”
嘴里这么念叨着,手底下却是丝毫不耽搁。
他手腕一番,手里便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匕首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刀锋凌厉,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是一把难得的好匕首。
蓬熠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手,刀尖已经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身体里。
他还不知道在这具身体里待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当下再不将这块rou剔除,受罪的只会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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