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然早就到了,他默默站在屏风那边,看着身穿喜服的晏阻雪乖乖地坐在婚床上,白皙的肌肤、乌黑的发与暗烛光里摇曳的红相互映衬成色彩浓郁的瑰丽宝画。
屋外屋内两相宁静,屏风里时不时搞些小动作的晏阻雪和屏风外安静站着目光沉静注视着他的陈奉然。
陈奉然胸腔中流淌着几分温柔甜蜜,他很享受喜烛微光,静室,只有两人相对,这一刻,阿晏是他的新婚妻子,而他才是那个丈夫。
直到晏阻雪控制不住释放了一个超强明光术,被骤然的强光刺激而双目淌泪,神情无辜又委屈,还可怜巴巴地搞不定自己的法术。
陈奉然才站了出来。
镇定自若地布置了一下,让晏阻雪以为自己是刚刚进来。
但他看清人之后确实有几分不悦。
他认得晏阻雪身上那根捆仙索,是他们师父揽剑圣人下的独有禁止,这种禁止尤为特殊的一点是,若解开禁止的不是揽剑圣人或是被捆缚的人本身,那么强行解绑会让捆仙索在被捆缚的人身上炸裂。
表面上看好像很厉害,但仔细一想又称得上是鸡肋。
但他当初不屑一顾的东西如今竟然威胁到了他。
微垂下眼睫,万物剑意流转出摄人的光彩。
但陈奉然确实没想现在对晏阻雪做什么。
尽管现在阿晏因为天地契书被迫娶了阮彩,但他迟早会让阮彩自动退出。
他会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不珍惜,那么,意外总是会特别多,不是吗?
直到。
“师兄,能帮我解开捆仙索吗?”
听着师弟冷清困惑地声音中带着一点点乞求。
陈奉然迈开的腿僵住了,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他想,师父是对的。
他才察觉到被他压制住的满身躁意。
他的不甘心、不情愿简直要焚烧掉所有的理智。
他不可能忍住发泄。
如果师弟不叫住他,他会乘着剑意去东海、去西土,去可知之地、不可知之地,屠戮掉他双眼可见的所有诞生于罪孽的畸形怪种,以化解自己的不甘。
以及迟早会师兄弟相jian的孽力。
然后赶回来换一身衣服,继续做那个温柔师兄,而师弟也不会察觉到异样。
即使这么做阅微派会暴露最后一张底牌。
持有万物剑的陈奉然,依照实力,已经和揽剑圣人相差不远。
揽剑圣人的禁制给晏阻雪留了余地,也给陈奉然留了余地,甚至是说,给阅微派留下了余地。
陈奉然嘴角挂着嘲弄,然而,他师父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这一刻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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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阻雪看着手中已经化作普普通通绳子的捆仙索,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他也没想过竟然把自己的灵力输进去就能解开。
害的他僵坐了这么久。
晏阻雪试图站起来的时候,谁料小腿发麻,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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