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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升之后，林秋晚在主脑那里的临时L2权限，变成了正式权限。

    这意味着他可以查阅更多的卷宗，负责更多的工作。

    哈里高兴地将分过去了更多基础性的工作，林秋晚花在楼下机房的时间明显更多了。

    他并不介意这点，一边工作一边观察主脑，发现界面的显示果然会随着来访的人员不同而变化。

    接待哈里的是梦露女士，在他面前出现的是黑发的孟罗，而当戴安娜偶尔下来时，出现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棕发帅哥。

    而无论界面如何变化，在Jing神海中，林秋晚瞥见的水滴都毫无变化，晶莹剔透的一滴，在云雾中飘来飘去。

    它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么？

    上次老师来的时候，跟他说，这个人工智能的意志体，是一种半Jing神海生物，所以Jing神海的一切规则，对于它也是适用的。

    林秋晚感觉老师的意思大约是，他传授自己的那些Jing神力的手段，对它应该适用。

    只是老师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

    林秋晚回忆当时他找隆进行Jing神力治疗的往事。那时他还只能模糊地意识到Jing神海的存在，连心灵岛都不知道。

    隆当时是如何做的？

    林秋晚只记得老师当时让他坐下，闭上眼睛，下一秒钟他就感到奇怪的失重感，再一睁眼时，人便已经站在心灵岛上了。

    他想起隆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的形象，提着马灯，戴着黑色帽子，披着披风，唇角浮现微笑。

    他谨慎地等到了机房里其他人都已离开，才进入Jing神海，找到了漂浮的水滴，试着跟它打了个招呼。

    “你好。”

    水滴漂浮的动作突然停顿，之后在原地开始转起了圈。林秋晚感受到它断断续续的意识。

    “这段奇怪的代码是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是怎么进来的？”

    林秋晚眨了眨眼。

    所以，在水滴“看来”，他刚刚发过去的意识，是一段代码么？

    那么在它“眼中”，自己又是什么呢？

    水滴滴溜溜地转了一会儿，没有弄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它判断这段侵入的是垃圾代码，将它释放掉，新的代码却又凭空出现在在它的身体之内。

    这次的代码自带了指针，指向了代码主体本身——“我”。

    水滴又开始了旋转，内部的代码流动着，分析着新出现的代码，突然学习到了一个新的规则。

    “交流”。

    在Jing神海中，水滴身体拉长，变成了一条纤细的水镜流，它往各个试探着挪移了一会儿，似乎终于发现了林秋晚，围绕在他的四周，持续拉伸着自己，变成透明的一层水膜，将林秋晚整个人罩在其中。

    “我”？

    “你”？

    林秋晚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迟疑地意识，兴奋地点头。

    水膜反射出七彩的颜色，似乎是表达自己的迷惑不解。林秋晚才意识到对方肯定不懂肢体语言，忙推送过去一个意识。

    “是的。我，和你，交流。”

    水滴感受到了周围一团庞杂代码的存在。与构成自己的简洁优美的代码截然不同，这一团庞然大物，又臃肿又杂乱。让它生出恨不得重新替它编码的愿望。

    新的代码出现在它体内。一个代表“肯定”的判断，一个带着指针指向它本体的概念，它刚刚已经学会的“我。”

    另一个带着指针的，指向外边的这团编码，它意识到，是“本体”之外的其他物质，与它无法融合的代码，“他”。

    还有两个互相连通这两段代码的双箭头，这就是它刚刚理解的“交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