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那藏在笑脸之下的一刀毫不留情,刺得极深,简直要把他的整颗心都扎透。他过去十几年的寄托,十几年的情感,就此被一刀斩断。胸口流出的鲜血证明了他是多么的天真。
难道那个位置就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能够让一个不知人事的懵懂少年对着自己的哥哥举起匕首。
细细想来,那人之前的天真也不过都是伪装的吧,却是自己太天真,竟然还真的以为帝王家会有亲情存在。
如今算是受了一教。
————
门轰地一下被撞开,一个浑身布满伤口的少年从门外冲进来。
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散开。
“你是医师?”
池钓这声音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细长的草叶应声而断,白色的汁ye粘在他的手指上。他捻了捻手指,慢慢站起身来,暗自思索这声音似乎之前没有在村子里听过。
莫非,是外面来的人。
身穿青衫的医师缓缓站起身来,长袖摆动,露出一张好看到不似凡人的脸来,只是那眼睛里却是一片空洞。
里面茫茫然什么也没有,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少年明显一愣,既是摄于他不同于这乡间的容貌气度,又没有想到这位被村民们称为是神仙的医师,竟然目不能视。
“是的,我就是。是有什么人受伤了吗?”池钓一边收拾拿起身边的药箱,一边询问。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反正这方圆十几里也找不到第二个医师了。
少年咬了咬牙,一下子跪倒在地。
“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我家公子受伤太重…就要不行了!"
“我只当尽力而为。”池钓轻摆长袖,将他扶起。
他当然行了,实在不行,还有系统呢。
————
床上的男人宽肩猿背,长相俊美逼人,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他受伤极重,一道极深的伤口贯穿胸腹之处。
池钓指挥着少年把他身上已经破碎不堪的外袍脱下,听着系统和他描述这人的伤势,一边出声询问。
"你们是从何处而来?听你的口音,却是不像是这座山上的人。"
少年的眼神在窗外的云上漂移了一下。
"公子真是好耳力,我家原本是都城的商贾,途径此处。因为遇上劫匪,所以才落得这样的不堪处境。如果能把我家公子治好,而后必有重金相报。"
池钓轻笑了一声。
"我只求你们快些离开就好,报答倒是不用了。"
————
褚锦河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再醒过来。
一睁开眼,廿九就靠在他身边,上身趴在床上歪头睡得正熟。
他试着伸展了一下身子,胸口处的伤口已经被上了药,透出一股清凉之意。
廿九被他的动作所惊醒,揉着眼睛醒来。还带着少年气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殿下!您终于醒了!您不知道,您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了!看来陆公子果然没有说错!"
廿九的伤势比褚锦河要轻得多,仅仅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可以自由行动了,这几天一直对着男人忧心不已,如今看到他醒来,才算是放了心。
"那位陆公子又是何人"
褚锦河回忆起在昏沉中隐约看到的那道身影,心里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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