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探了探头,却看见猫崽子正跌坐在地毯上,对着他怒目而视。
这选的是什么床单?
怎么滑成这个鬼样子?!
阚泽似是有些诧异,薄唇抿了抿,冲他伸出只手。司景一屁股坐进他手心,仍然瞪着他,橄榄青的猫眼瞪得浑圆浑圆。
“小花怎么到地毯上了?”
他心疼地揉揉毛脑袋,又把耳朵掀起来,检查了下,“有没有摔疼?”
司景炸着毛大声冲他喵喵。
我的身体是没有。
可我的心灵呢,我纯洁无辜的猫的心灵呢?
我怎么就沦落到了在人的床上留下痕迹的这一步??
他的凄惨心酸,阚泽是一句也听不懂。只拎着他后颈把他抱进怀里,坐到床边穿鞋,“待会儿我再来叠被子。”
……
叠被子。
这仨字让司景猛地一突突。
他突然在阚泽怀里麻花糖一样扭动,扭过来扭过去,水一样从男人怀里流出来,迅速找到特殊位置,并一屁股坐下。
坚定不移。
阚泽怀里头突然空落落,神色诧异。
“小花?”
“……”
短腿猫看都没看他眼。
这可就不大对。
阚泽伸出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试探着再叫,“小花?”
被喊的小花终于抬起眼,不耐烦地望着他。
喊个锤子。
这儿就是老子位置了,老子准备在这儿用早饭——一直等到我屁股底下这地方被暖干。
在这之前,谁都别想让我动。
我就不动!
阚泽说:“得下床了,小花。今天我们还有工作的。”
短腿猫冷酷无情地冲他喵喵,催促着这个人类赶紧出去挣钱给自己买房产挣小鱼干。赶紧的,你出去了我还能整理下床单。
这会儿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看片子被家长逮住的高中生,迫不及待希望家长先出去,好给自己点空间收拾收拾残局。
阚泽没听懂他的意思,反而在床头又坐下了。
司大佬望着他。
你干嘛?
结果男人忽然俯下身,捞住了他的两只毛爪子。
司景震惊的还没回过神,无法相信他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拖出去了一小段路。他叫的大声,拼命拿短腿踹来踹去,试图让自己和床单成为不可分担的一个整体,“喵!”
阚泽另一只手往底下摸。
“老实说,小花,”他说,“你是不是尿床了?”
司景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你才尿床。
你全家都尿床!
你撒开我,别拖老子!
阚泽已经摸到了被隐藏起来的痕迹,手指蘸了蘸,忽然神色变了些。
这似乎手感不对。
他猛地缩回手,手指尖像是被火烧了般灼烫灼烫,再看司景时,就瞧见短腿猫气势汹汹对着他炸起了一身毛,叫了声,含着满肚子的火飞快地从阳台蹿出去了。分盆的猫薄荷草眼巴巴看着它从自己旁边过去,叶片跟着转。
司景也顾不上带它,呲溜蹿进了自己屋。他咽了口唾沫,仍然有些心惊rou跳。
“见鬼了……”
这不是春天啊。
他把脑袋使劲儿往枕头里埋。
不是春天,自己发什么情啊?
难道真是昨天猫薄荷吸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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