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伏传为什么不想解释。
说了一件事,就会牵扯出另一件事,最后发现什么都遮掩不住。
情蛊是石步凡所下,目的也不是要害死伏传。伏传能体谅这一点,认为石步凡罪不至死,谢青鹤未必这么想。敢对寒江剑派的掌门弟子下蛊毒?云朝的剑可不饶人。伏传要替石步凡求情,就得解释石步凡为什么罪不至死——就得说出那不是杀蛊,而是情蛊。
那石步凡为什么从前不敢下情蛊,这回就敢下了呢?因为他吃了妖僧的催情药。
吃了催情药状态不好的石步凡,为什么能暗算到状态很好的伏传呢?
因为伏传一直在照顾中了催情药,嘤嘤不休的石步凡……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伏传知道石步凡给他下了情蛊,却又没让石步凡给他把蛊毒拔除呢?反而要自己躲在祖师爷空间里,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让长生草帮忙驱除幻象?
这种侧躺在榻上,拉着大师兄的手,偏头就能遮住脸的姿势,太容易摧毁一个人的戒心。
伏传歪着说了几句话,被谢青鹤温言安慰几句,许多顾虑都在谢青鹤的温柔注视中消失了。
他扭扭捏捏地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含混不清地说了二人在山洞里的荒唐事,说:“我与他不欢而散,彼此都很……”
这种事情的对错很难说。
如伏传始终拒绝石步凡,对他的冒犯严词拒绝,大为光火,这事自然是石步凡理亏。
问题是,伏传也曾有过一时的软弱。对谢青鹤的绝望使他自暴自弃,尝试着接受石步凡的追求。只是情感上有了一丁点儿的软和,身体却完全不配合。石步凡兴冲冲地想要与他好,结果被他一次次推拒,最后干脆吐了一身……这对石步凡而言,绝对是彻头彻尾的羞辱。
所以,闹到最后,伏传也觉得自己理亏,不能对石步凡那么理直气壮。
二人闹到不欢而散时,都忘了情蛊这件事。
——伏传是真的忘了,石步凡是不是真的忘了,谁也不能肯定。
这就是伏传最难启齿的一段,也就是他的难言之隐。
谢青鹤一个被窝就把小师弟的倔强解决干净,本想笑一笑安慰他,又实在笑不出来。眼见着伏传带了两分担忧探究的眼神望着自己,他轻声说:“你在仙女山谷底暂时栖身的山洞,我去过。”
伏传有些不安地翻了翻,试图去拉滑落到腰腹间的软毯子。
“那地方chaoshiYin冷,难以栖身久居。”
“没有床榻,没有被褥,坐卧难安。这样的地方,如何做爱?”
谢青鹤一句话说完,伏传被震得差点从榻上爬起来,一张脸胀得通红:“我、我……大师兄,我和他……真的不是……我就是……我们不行,没有的事……”
谢青鹤没有理会他慌张的否认,继续说道:“我想你一定是很伤心。才会在那样的山洞里,与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去做完全不感兴趣的事。”
那段经历在伏传记忆里,一直以来都是混乱、羞耻与难以言说,是他无法启齿的软弱肮脏。
他不肯对任何人提,因为他觉得那是一个绝大的错误,是愚蠢与背弃。无论在那段混乱中他的感受多么糟糕,他都不能倾诉。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活该得到那样的遭遇与结果。
直到现在。
他忍着羞耻与难堪坦诚了这件事,已经做好了被大师兄嫌恶的准备。
大师兄给他的,是体谅与共情,是心疼和爱护。
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承受了很难堪混乱的后果。
谢青鹤突然低头,在他额上落下极其谨慎温柔的轻吻,摸摸他的脸颊:“你下山之前,就是你煎错了茶落荒而逃的那个晚上,我就想明白了。伏传,你若是还想与我好。”
他看着伏传陡然之间升起渴盼的双眸,那双眼睛里似乎还有许多不可置信。
谢青鹤用手挡住他的双眼。
“以后与我同住吧。”
伏传的胸膛停止了起伏,整个人都似凝固了下来。
僵持片刻之后,伏传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把捂住谢青鹤挡着他双眼的手,问道:“这是大师兄拷问我么?我先前发誓不敢再痴心妄想,不是哄骗大师兄的。大师兄说得对,仙途之中,情爱本就没什么紧要之处,我如今已经想明白了,以后认真修行绝不会再给大师兄添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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