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能动的啊。”伏传摇摇头,“不能动的我都放进空间里了。”
这小孩又腆着脸嘿嘿嘿:“反正我这些日子都还得守在剑山亭,也不着急搬过来。大师兄您就休息几日,待我忙过了自己来搬吧?”
搬家这样的事,自然不可能独自一人就办了,就算谢青鹤去给他搬家,也要差遣外门弟子。
光是想着大师哥板着脸押着一队外门弟子去翻他的家当,伏传就觉得有点太隆重刺激了。大师兄马上就是掌门了,哪有掌门亲自出面带人搬家的?
——谢青鹤躲在观星台修个小屋子,没人看见,震撼程度就完全不一样。
正说着话,天边倏地飞起一道剑气。
马上就有寒江剑派质询的响箭飞上天,飞鸢寮八架飞鸢齐齐升空。
谢青鹤见状,指尖轻轻一挑,冲天剑气直入云霄,硬生生切开了初升新月之畔的云霞。整个寒山都看见了他的剑气,飞鸢重新返回飞鸢寮停驻,有示意平安的响箭升空。
伏传错愕地问:“大师兄认识?”
谢青鹤点点头,说:“是我一位老友。你稍待片刻吧。”
没多会儿,就有一道颀长潇洒的身影,踏着月色雾光,从断崖之下攀上了观星台。
正是云朝。
伏传好奇地看着他,只觉得大师兄这位老友极其不凡,一身修为似深不可测,长得也很好看……难怪能和大师兄交朋友。
云朝已上前屈膝施礼:“主人。”
……难怪能当大师兄的仆人。伏传纠正了自己的想法。
谢青鹤示意他免礼,不问他此行的收获,先问了另一件事:“从前我让你来山上送信,你都是这么送的?”那剑气飞起八丈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哪路狂徒来踢馆呢!
云朝迟疑地点点头,说:“山中暗哨遍布,我得表明身份,得了掌门真人准许,才敢上山。”
谢青鹤都给他逗笑了。
也得亏是上官时宜偏心大徒弟,才会对云朝这么忍让。
古往今来,敢在寒山底下冲着山上放剑气的狂徒,不少。冲着山上放了剑气,还能活着上山、下山,下回再来一次的,大概也只有云朝这么一个。
“我曾给你信物,为何不以此上山?”谢青鹤问道。
云朝终于发现,可能是自己的上山方式不大对,小声说:“第一次就交给掌门真人了。”
“后来你都这样上来?”谢青鹤问。
云朝有些慌乱地看了伏传一眼,解释说:“都是这样的。我放出剑气,掌门真人就会在天空中划开一道枪痕,守山的明岗暗哨看见了,就会直接放我上山来……”
所不同的是,今次上官时宜没有出手,命令岗哨放行的人是谢青鹤。
伏传本来不想插嘴,可是,云朝都那么诚恳慌乱地向他求助了,他就忍不住说:“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大师兄就不要责怪他了吧?”
云朝马上就跪下了:“仆知罪。”
“以后不要再这么上山了。”谢青鹤也很无奈,“飞鸢寮那边误以为敌袭,响箭上天,起码有三队四十二名外门弟子从床上翻下来……你再多弄几次,仔细以后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
第83章
云朝的关注点也很歪。
他不关心正确的上山方式,反而困惑于谢青鹤的打算:“主人以后要在山上常住么?”
打从谢青鹤逆天改命,将他从入魔的泥潭中拉出来之时,他所见到的谢青鹤就一直住在荒无人烟、与走兽飞禽相伴的密林之中。谢青鹤甚至一度不饮不食只顾昏睡,仿佛在外受了极大的创伤,只想不问世事、孤独一生。
掐指一算,他与谢青鹤分别也才不到两个月。主人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云朝将目光扫向站在谢青鹤身边的伏传。
——谢青鹤生气时,不想理会上官时宜,也不想搭理束寒云,唯一牵挂的就是伏传。能让谢青鹤改变主意重回寒江剑派的,应该也是伏传?
孰料伏传也紧张地盯着谢青鹤的脸,等着谢青鹤的回答。
明知道大师兄就要继任掌门之位,以后必然会常住山中,他还是有点紧张。担心这事可能会出什么意外,或是大师兄突有什么想法,莫名其妙地又下山去了……
他这半生已经历了太多突至的离别。
好端端地,突然去不了大师兄的空间,一夜醒来,带着自己长大的二师兄就消失不见了,让李大叔去调查自己的身世,阿娘遗留的产业突然蹦了出来,李大叔不得已要去帮忙打点……
有些离别有道理,有些离别没道理且不给任何解释。
他身边最重要的长辈,总是在离开,离开……
后来,伏传也不大喜欢跟人交朋友了,一心一意只崇拜已经“不在”的大师兄。
把感情寄托给本来就“不在”的大师兄是最安全的。既没有失望幻灭的危险,更没有生离死别的怅惘——本来就不存在,就可以永远活在自己的心底,永远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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