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传还在擤鼻子,闻言忍俊不禁,拒绝道:“不娶媳妇。”
听他笑了,谢青鹤才松了口气。
他将伏传从背后拎了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认真地说:“世俗父亲能给你的一切,除了血缘,其他的,大师兄都能给你。你可以把大师兄当作阿爹。只要大师兄活着一天,就会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你。你看大师兄无妻无妾,无儿无女,一辈子只宠爱栽培你,一身传承都给你。不比你那个三宫六院十几二十个孩子的亲爹强么?……不伤心了,好吗?”
以谢青鹤的年纪,做伏传的父辈是绰绰有余了。若非考虑到寒江剑派的传承问题,伏传本该是他的徒弟而非师弟。以他的身份,私底下要伏传叫他阿爹,也称不上占伏传便宜,反而是一种极其昂贵的承诺——师兄没有拼死保护师弟的义务,父亲对儿子全力输送利益却天经地义。
伏传今日情况特殊,谢青鹤有心以父职安慰,才会将他放在自己膝上说话。
然而,伏传坐在大师兄的腿上,脸颊就渐渐红了。
明知道顺势叫一声阿爹,多年孺慕的长辈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家人,大师兄必然会全心全意、挖心掏肺地培养自己,为自己付出一切,然而,伏传心中也有些小算盘,坚决不肯从兄弟变父子。
有些事,兄弟是勉强可以的。父子就万万不能行了。
伏传小声反驳:“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师父没有阿爹,大师兄也没有阿爹,我有没有阿爹有什么紧要?没有阿爹,我也有吃有穿,好好地长了这么大。会读书,会写字,会修行,师门也从不许旁人欺负我。”
谢青鹤听他嘴硬,也没有揭穿他。
何况,送上门当爹,被人家拒绝了,总不好强行爹吧?
既然爹不成了,父子情深的把戏也没法继续演,谢青鹤就想把伏传放下来。毕竟这么大孩子了,抱在怀里挺不合适。
哪晓得伏传根本领会不了他轻微使力的暗示。
伏传就那么稳稳地坐在他腿上,还挺依赖地偏头靠在他怀里,问:“大师兄,现在我们都知道给你下幻毒的人是伏蔚,二师兄并不知情,一直都被他哄骗。那你……会不会原谅二师兄?”
这问题出乎谢青鹤的意料。
怎么也不该问到束寒云头上吧?这小孩就这么知恩图报?束寒云照顾了他几年,他对束寒云感情就深厚到这种地步?考虑到伏蔚与束寒云有日升月落术牵连,也可能是变相打听伏蔚的处置方案?
谢青鹤没有瞒着伏传的打算。
伏传是掌门弟子,谢青鹤要回寒山请示上官时宜,商议此事,伏传也肯定要列席旁听。
“他与伏蔚共享皮囊,却告诉我追杀刘娘子的人是乾元。”谢青鹤摇摇头,“十一年前或是被骗,今日已成共谋。”
谢青鹤一直都很信任体谅束寒云。许多时候,明知道束寒云心有偏向,他还是会念着旧情一味退避忍让,皆是因为束寒云从来不骗他。束寒云错都错得理直气壮。我就这么干了,大师兄你要怎么办吧!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承认错误,下次还敢!
对这样的束寒云,谢青鹤简直束手无策。除了伤心之外,他也很难做到彻底绝情。因为每次责问都会得到温驯的答复。这一丝虚无的希望一直吊着胃口,让谢青鹤总会想着,也许真就好了呢?
直到束寒云开始撒谎。那一丝虚伪的希望,终于破灭了。
这对谢青鹤而言,未尝不是解脱。
“大师兄,你与二师兄是道侣么?”伏传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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