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什么都拥有。

    他已经知道什么才是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了。

    *

    渣攻抱着小美人做了一次就停下了。

    比起做爱，他其实更喜欢亲亲舔舔搂搂抱抱自家媳妇儿，闻着信息素的味道就心满意足。

    等易感期的症状在情事后消退，渣攻识相地把小美人带回家，帮着给Omega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然后眼巴巴地给人送到花艺工作室，自己去校门口等着接孩子放学。

    Alpha的腺体摘除手术是小美人跟医生重新约的。

    因为药物资源紧张，被安排在了半年之后。

    这半年期间，小美人没再刻意跟渣攻保持距离，而是恢复了他俩刚开始交往时的相处模式，会主动关心对方，也会在过于疲惫的时候委屈地给渣攻打电话，很小声地说想他了。

    为了帮事业上升期的小Omega分担生活和家庭的压力，渣攻理直气壮地搬进了小美人家里。

    渣攻一边忙自己公司的事，一边笨手笨脚地帮着做饭带娃，一边看小美人的状态来判断自己今晚是否需要“侍寝”。

    三头六臂，无所不能。

    在炸了好几回厨房，被宝宝嫌弃了好几次后，渣攻终于把厨艺和自家儿子为负的初始好感提升了点。

    顺便还在学校里拿了张“最佳家长”的奖状。

    丧偶式育儿现象过于普遍的当下，像渣攻那样每天风雨无阻掐着点来接宝宝的Alpha属实凤毛麟角。

    渣攻兴高采烈地把奖状挂在墙上，连着发了好几条朋友圈，高冷霸总的形象荡然无存。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是手术的日子了。

    小美人问了渣攻很多次要不要取消，但渣攻的回答始终是不取消。

    他确实不希望失去信息素。

    但他更不希望小美人在深夜因不安而辗转难眠。

    就像很多年前他愿意豁出命来为小美人打架那样，很多年之后的他，依然愿意为了小美人献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傻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渣攻被推进手术室前，小美人弯下腰，当着所有医护人员的面吻了这个傻子。

    “你出来后我们就结婚。”Omega弯了眉眼，“婚礼现场的设计图我已经画好了，准备用的花卉也已经在这半年间培养好了，黎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

    渣攻一愣，心跳快得差点超出允许手术的最高值。他深深吸了口气，思绪不由自主地在雨后柑橘的清甜香味中飞掠而过，回到十几年前的夏日。

    那时候，他还不是总裁，小美人还是小美人。

    每当最后一节课还剩五六分钟，只要渣攻没被老师罚站或叫到办公室补作业，他就会一溜烟跑到校门口，把自行车先准备好。

    等放学铃响了，他会找准时机堵住那名还没分化出好闻气味的小小少年，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到后座，再抢过对方沉甸甸的书包，潇洒地塞进自己的车筐里。

    反正渣攻上学不背书包，车筐空着也是空着。

    那段时间，夕阳是玫瑰色的，穿梭在十字路口的晚风也是轻柔的，比长大后开跑车时灌进脖子里的风好说话许多。

    在老唱片机吱吱呀呀的旋律里，每天都坚持出摊的路边烧烤铺子飘来一阵阵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渣攻嘴馋，总想偷偷下去买。

    但只要自行车偏离路线，后座戴着纪律委员袖章的小美人就会轻哼一声，敲一下他的脑袋。

    ……

    回忆留在过去，少年们交叠着的影子留在过去。

    但时间的秒针一直在向前走。

    年少时没能兑现的那些承诺也被岁月推着走，跌跌撞撞来到了十几年以后。

    好在，喜欢的人还愿意听他重说一次。

    “好。”渣攻看着小美人，声音低沉温柔，倾注了所有迟来的温柔与爱，“清清，我们重新开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