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夫人长叹一口气:
青绾她深谙你的脾性,那时她让我瞒着你,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无顾忌的撕了那小蹄子。
她望着里屋的方向,神思微动。一时间好似苍老了不少。
木老夫人又说,当年叶青绾之所以会早产,是因为被叶灵雨推的。
没人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在青绾出事后,叶灵雨才哭诉是自己太害怕了,怕姑姑有了小妹妹就不要她了。
而青绾向来心软,木老夫人即便再怎么隔应忌讳叶灵雨,可那是青绾临终前的苦求,便应承下来。
这些年见那蹄子还算安分,待悠悠也是好的,便也不去想,谁料这小蹄子真是个黑心胚子的!竟然如此背刺悠悠!
木老夫人厉声怒斥,越想越气。
不经意去思及过去,她十分清楚自己宠着长大的孙女是个什么样心性的孩子,正因为太清楚了便越发得细思极恐起来。
现在想起来,悠悠那孩子太亲近那小贱蹄子了。悠悠从小乖张调皮,但是很听那小蹄子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如若小蹄子经常暗中故意引导教唆悠悠
木老夫人猜测到这一层面,脸色霎时难堪的紧,而木巡抚早已勃然大怒,只是一直压着气没有发作。
自他听到是叶灵雨害得他夫人难产后导致香消玉殒,继而害得悠悠因为早产生下来孱弱和猫儿似的种种,他就想去把人大卸八块了,更别说还听到自家老母亲的这番有迹可寻的推论。
假如说,叶灵雨一直都是揣着当初害他发妻那时的心态长大的话,难不保自家母亲所想未必不是完全正确。
再结合她之前对自己嚼的舌根,从结果上来看,让他对悠悠产生误会,以至失望再是生气,这般手笔十有八九真是个狼心狗行的东西。
木巡抚眯起眼,目光变得锋利冷漠。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处理那个东西。
他不需要去进一步证明什么母亲的推论,光是叶灵雨作为直接害死他夫人叶青绾这点,恨不得生啖其rou,抽筋拔骨。
*
与此同时,那位被声称已歇下不见人的木瑾瑜椅坐在床上,正听着刚从浣溪院打探回来的下属禀报。
昏暗室内,烛火闪灼的微光打在了一张苍白但掩饰不住好看的脸上。
嘲讽的弧度从嘴边漾开:木巡抚的脑子终于是清醒了?可惜他那唯一的女儿蠢到无药可救,被人当枪使被荼毒不清。
木瑾瑜顿了顿,脑子里骤然回放着白日里自己落入水后的画面。
饶是机智近妖的他,也想不明白。深受叶灵雨洗脑,企图置他于死地的木清欢怎的会跳下来救他?
木清欢呢?那个蠢东西如何了?他冷哼,口吻淡漠到了极致。
木小姐病得极重,至今昏迷不醒,以及如实禀报的下属顿了顿。
情难自禁地想到在自己探入浣溪院后,听到那位小姐嘴里一直含着哥哥、哥哥的,让他根本维持不住面瘫脸。
怎么?木瑾瑜很意外,他这名整个人和块石头似的下属,常年挂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会有忍不住破功时。
只见那名下属微蹙着眉,神情怪异:以及,小姐嘴里念着主子您。
她能念着我什么?一抹寒光在那双星眸中明明灭灭,完全看不出其中情绪。
额哥哥
登时,场面一度陷入诡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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