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铃正面对着墙壁忍着哭,就等那脚步声的主人离开,没想到一张手巾伸到她面前,而且身后那人说的还是普通话。
“董……董事长!”刘嘉铃转过身来,才发现来人居然是王梓钧。以前刚来台.湾的时候不懂事,她只是觉得王梓钧很了不起,却没当成什么大人物。直到后来在训练班里呆久了,听到同学们说了不少关于王梓钧的事情,才知道两人的距离有多远,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甚至,她在大陆最喜欢听的那首童年,原来就是王梓钧唱的。
王梓钧微笑道:“怎么?上次在楼下你可是直接喊的我的名字,这回怎么叫董事长了?”
“我……我以前不懂事。”刘嘉铃窘道,现在想起来还像做梦一样,董事长居然用他的车送自己回家。
“懂得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王梓钧见她不接手巾,便直接伸手过去帮她把眼角残留的泪水给擦掉。
刘嘉铃惊了一下,连忙把手巾拿过来捏在手里。
“被欺负了只会哭啊?怎么不向台里投诉。”王梓钧说。
“没什么,刚才眼睛里进了沙子。”刘嘉铃掩饰道。她哪敢投诉啊,刚来香港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却只能处处小心,时时忍让。
刘嘉铃之所以会被欺负,就是因为当初太单纯。刚进训练班的时候,台里传闻她是王梓钧在大陆的亲戚,不时有老师和同学找她套交情,一度让刘嘉铃觉得大家为人都很好,觉得不好意思再骗大家,就把自己一家跟王梓钧毫无关系的事情说了出来。
然后,刘嘉铃就发现一切都变了。或者是因为她来自大陆而看不起,或者因为她运气好被董事长一句话插进训练班而嫉妒,反正每天总有那么些人时时以取笑她为乐,每次练习表演时,她拿到的台词都是又长又拗口。
相对于大陆,香港不是天堂。因为有王梓钧帮忙,刘嘉铃和她的妈妈已经拿到身份证成为香港人,可她们依旧看不到希望。
刘嘉铃的父亲在银行里做事不是很顺。前段时间还因为一个疏忽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差点丢了饭碗。她的妈妈王馥梅虽然已经转为佳视的正式员工,可只是普通职员而已。每个月加上各种奖金也才两千多块钱。
父母的月工资加起来四千块出头,既要交高额的房租,还要供弟弟读,过得实在窘迫。而她在训练班过的日子也是艰难无比。刘嘉铃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从训练班毕业。
想着想着,刘嘉铃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泪水还没干的眼眶再次shi润起来。
“唉,想哭就哭出来,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憋在心里会出毛病的。”王梓钧看她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妹妹。
“哇呜呜呜……”刘嘉铃长久憋在心里的委屈,像是找到的缺口的洪水,猛地决堤而出。
作为一个男人,王梓钧非常绅士把自己的胸膛让出来。把哭泣的刘嘉玲揽到自己怀里。
刘嘉铃也没多想,只觉得那胸膛可宽阔很可靠,是个洒泪的好地方。哇哇地哭个不停。
“刘嘉铃。你上一次洗手间要多久?阿sir要布置任务了!”一个训练班的女学员到了走廊尽头,冲着女厕所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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