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芹晴刚替他补过唇彩，此刻他的嘴唇是粉嫩又亮晶晶的，轻轻抿一下会有细微的黏腻感，还飘散着若有似无的糖果甜味。

    一直认真看着他的舒梓钦很快移开了视线，抬起手，抓了抓下巴。

    “学长，你别逗我了，”他小声说道，“我紧张死了。”

    杨悦大笑出声，不再装模作样，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伸出胳膊大剌剌搂住了他的肩膀，说道：“帅哥就是不一样，久经考验，我这对你而言是小菜一碟了吧。”

    舒梓钦依旧有些僵硬，微微侧过头看他，说道：“不是啊，是因为我刚才看过你这样跟别人说。”

    杨悦叹了口气，轻轻地啧了两声，接着用另一只手抬起了舒梓钦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两秒：“不对，你脸红了。”

    舒梓钦往后仰，小心翼翼躲开了他的手：“……刚才说了，我很紧张啊！”

    “那我还蛮有魅力的嘛！”杨悦得意扬扬。

    舒梓钦不再看他，垂着视线，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同性友人之间凑在一块儿，有时故意自吹自擂，是默认了必然会被吐槽，只想逗大家伙一起乐一乐的。杨悦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不想舒梓钦竟害羞又认真地认同了他的说法，反而让气氛变得有点儿尴尬。

    杨悦尴尬地笑了两声，暗暗想着，这小学弟和景添倒是有几分相似。

    景添也是个老实人。哪怕这两年多来外表与性格看似变化巨大，骨子里的东西，依旧是很难改的。

    杨悦在他面前口无遮拦，胡乱吹牛，他若被唬住了，便会一脸信服认真赞美，若是心存怀疑，也不会当面戳穿嘲讽，顶多是无奈地看着杨悦傻笑。

    老实人都很可爱，杨悦性子不安分，偏爱老实人。

    “乖哦，”他抬手在舒梓钦的脑袋上一阵揉搓，把舒梓钦原本就略显蓬松的短发揉得一团乱，“像你这么乖的小朋友，是要给奖励的。”

    舒梓钦毫无抵抗，任由他胡乱糟蹋自己的发型，问道：“什么奖励啊？”

    杨悦不过随口胡诌，一时也答不上来，干脆反问：“你想要什么呢？”

    舒梓钦没出声。

    杨悦伸手捏他的面颊：“说说看？我很善良的，说不定能满足你。”

    舒梓钦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还是不出声。

    也不知是想不出来，还是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赵芹晴的声音：“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我们再合一次好不好呀？”

    杨悦赶紧起身，才往前走了一步，身形立刻顿了顿，低头皱眉浅浅地抽了口冷气。

    “怎么啦？”舒梓钦一脸关切。

    “这鞋磨脚，”杨悦回过头，冲他无奈地笑笑，“破了点皮，有点痛。”

    他脚上穿的女式系带凉鞋是这次活动班费统一购买的，受限于预算，质量普通，有点儿硬。虽然他在男生中个子不高身材纤细，可对于女生来说，四十码的脚还是偏大，属于冷门尺码，负责采购的同学只买到了三十九码。杨悦刚穿时只觉得带子勒得稍稍有点儿紧，不太舒服，时间久了，就有那么点受刑的感觉了。

    见舒梓钦面露担忧，他又赶紧说道：“还好啦，不严重的，我这人皮厚，不怕疼。”

    说完，见赵芹晴又催，他赶忙快步跑了过去。

    当初虽是被迫参加，可如今大把时间Jing力投了进去，杨悦对于节目本身态度还是挺认真的，排练时相当专注。

    等两轮完毕，赵芹晴和负责编排的同学就细节改进问题商量了起来。杨悦无所事事站在人群边缘，思考这短短几分钟休息时间要不要赶紧坐下给自己可怜的双脚放个风。

    还未行动，身侧一个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杨悦一回头，立刻笑了。

    方才那两个暗中观察舒梓钦偷偷讨论的女生，她是其中之一。杨悦几乎能猜到她找自己是想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那女生面带羞涩地问道：“你那个朋友是我们学院的吗？哪个班的呀，以前好像没见过。”

    杨悦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今年的大一新生。”

    女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怪不得。”

    虽说大一和大三年纪相差不大，可舒梓钦那一脸青涩，再高的个子也掩饰不了，一看就是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