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两杯酒下肚,仍旧面不改色,只是身上有些发烫,她转过头,笑着反问林恒:
那你想看什么?看我泼妇骂街吗?
她和林恒的距离近,说话时的吐息就喷洒在他脸上,微微的有些酒香,倒不难闻。
不过林恒把这归功于自己的好酒,与阮宁无关。
阮姐要是肯泼妇骂街,我也不介意欣赏欣赏。
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林恒和阮宁同一年,同一月生,两个火爆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星座的光。
阮宁还比他小几天,听出了他的阮姐是一种嘲讽。
那可惜了,
阮宁眨眨眼,涂的卷翘的睫毛像欲飞的蝶翅,
我今天就没打算让你看戏。
在他们的圈子里,吴东钦不是个异类,但阮宁是。
她不卑不亢,和一群男人谈笑风生,甚至以如此美艳的形象,还能不让他们沾了半点便宜。
林恒有时还挺佩服她的。
兴许换了另一个女人,未必能等的起吴东钦,偏偏她阮宁做到了,看上去还云淡风轻。
他来了兴致,带着些恶意的开口:
你想等老吴回来?我恐怕你今天是等不到了。
以吴东钦的性格,此刻会跑的越远越好。
阮宁放下酒杯,从随身的包里抽了跟烟,姿态熟练的点上:
林恒,我跟他十二年,你以为我会不了解他吗?
她的神情在白雾中显得有些虚幻缥缈,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膈应膈应他。
凭什么退让的那个人必须是自己?
凭他吴东钦是个软蛋吗?
阮宁讥讽的笑,朱色的口红印在了烟嘴上,仿佛是惑人心智的一个暧昧之吻。
她吞云吐雾,从来神采奕奕的眼中终于沾染了一丝疲惫。
她啊,有点累了。
因为累,才不想和狗男女歇斯底里,才不会有年轻时的冲动,用酒瓶把吴东钦砸的头破血流。
可累了,不代表她要妥协,她要忍让。
可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林恒一口干了杯中酒,意味深长的落下一句。
没等阮宁反应,他就站了起来,随意的冲着众人挥挥手:
人有三急,我先中场休息了,哥几个别喝大了。
他潇洒离场,阮宁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早说了,跟了吴东钦十二年,她很懂他。
那和林恒的相处,也足足有五年了。
她同样了解林恒。
林恒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藉着补妆的名义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在会所熏着浓烈檀香的盥洗室外,她听到了林恒正在和吴东钦打电话。
她没怎么吴东钦,你回不回来?你的女人怎么好意思丢在老子这里?
林恒没什么耐心的把烟摁在水池里,使劲儿转了转,
我不管你们怎么折腾,我可不想掺和,你让我看戏,我还能当个乐子瞧了。
他背对着阮宁,正中间就是一面镜子,他喜欢黑色的丝质衬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片白皙而浮凸的锁骨,以及脖颈间闪烁的细银链。
林恒很高,常年健身,没有练出浮夸的肌rou,却有一身瘦而不柴的好肌rou。
非常符合他浪荡公子哥的风流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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