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孩子一拥而上,叽叽喳喳地问他。
杨继安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对他们道:“恩人给了我一些钱,咱们可以给夫子请大夫了!”
孩子们顿时欢呼雀跃,破败的小院里弥漫着喜悦。
回府的马车上,冯二笔见楼喻心情不错,好奇问:“殿下,您让那个小乞丐做什么事给五两银子?”
他想说他也能做啊!
楼喻懒懒散散道:“一点小事。”
冯二笔嘀咕:“殿下为何看重那个小乞丐?”
“你觉得他们住的地方怎么样?”楼喻反问。
冯二笔脱口而出:“不怎么样。”
墙倒顶塌,根本就没法住人。估计那个破院子没人要,才便宜了那群小乞丐。
楼喻又问:“对乞丐来说呢?”
“那自然比睡在大街上或桥洞底下好。”冯二笔不假思索道。
楼喻点点头,“既然那个院子住着好,为什么一群吉州府来的小孩子能稳稳占着?”
不管是从地域还是从年龄来说,杨继安等人都是弱势群体,本地的乞丐以及外地来的强势的乞丐,都能轻易将他们赶出院子,凭什么他们还能住在那里?
冯二笔不傻,楼喻稍一提点,他就反应过来,“真有那么厉害?”
楼喻:“我也不知道。”
回府后,楼喻换上一张不悦的脸,三分委屈四分愤怒地朝着主院冲去,吓得沿途奴仆纷纷退避三舍。
庆王妃正在院中耍刀,锃亮的长刀挥得虎虎生风,衬得她的腰身越发纤细劲瘦。
算起来,她也才三十出头,在现代还很年轻,如今却已经是十几岁孩子的娘了。
女人英气的眉目和飒爽的气质,逐渐与记忆中的母亲重叠,楼喻不禁红了眼眶。
自穿进这本书里,一想到眼前的乱世,一想到日后的结局,他就生出强烈的不安感,让他承受着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沉重压力。
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危。
昨晚大半宿没睡,楼喻一直思考着破解之策,沉甸甸的危机感,在他今日出门一趟后愈加浓重,差点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在现代只是个散漫度日的富二代,身上剐蹭了一下都得心疼半天。
陡然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大盛,心里慌得不行。
这种慌乱在见到亲妈那张脸后,瞬间化为委屈。
“雪奴来了。”庆王妃收起长刀,一脸慈爱地看着楼喻。
楼喻瞬间脸裂,酝酿许久的感情歘地一下泄了气。
ru名“雪奴”什么的,真的太羞耻了!
据说是原身小时候长得实在玉雪可爱,因此得名。
这个ru名王妃平时很少叫,今天看楼喻主动来主院,傻呆呆站在门口,一张脸白里透红俊秀无比,实在没忍住。
楼喻平复心情,迈进院子,声音低哑道:“娘,我有事跟您说。”
庆王妃携他进了屋子,先让人上了热茶和点心,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在茶楼碰到郭棠,”楼喻假扮天真毫不吃力,“他说今年庆州府收成不行,连咱们庆王府都供养不起,他爹因此加税一成,我说他爹无用,他还说我废人一个,什么都不会,粮种分不清,农书看不懂,有什么资格说他爹。”
庆王妃嘴角抽抽,在她看来就是两小孩吵架,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但儿子头一次跟自己剖析心思,她当然得摆出态度。
“你说得没错,分明是他爹无能,怎能怪你?”
楼喻:“……”
真是跟他妈一样,实力护崽啊!
“可是,我被他一激,就跟他打赌,一定能种得比他爹好,他等着看我笑话,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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